在科学技术还不成熟的古代,对许多现象人们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只好寄托于神佛鬼怪之力。于是,为了图个吉利,得体征而去咎征,人们对“避祸”一事愈发重视了。
虽然重视,却不为过。孟子的《鱼,我所欲也》无疑给人们上了深刻的一课:祸需避,但避祸得生与求义取死冲突时,一定是义无反顾地舍生取义。
面对生与义、福与祸的抉择时,民族英雄林则徐毅然遵从自己内心的坚守,那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真是振聋发聩,百年之后犹回荡于耳畔。
避,也不避,才是处理“祸”的最好方法。
孟子对祸福有着独特的见解,他说:“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又忆起《太上感应篇》之言:“祸福无门,惟有自召。”这两句箴言,流传了千古,浓缩了从缘起到尘埃落定间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客观存在的因果关系。
由此观之,对于“祸”,不能仅仅只是“避”。因果之间千思万缕的联系哪里是一个简单的“避”可以切断的呢?借《论语》中一个重要概念——“修己”,修养自己,这才该是根本。
一直都很喜欢《塞翁失马》中那位睿智的老人,仿佛是有料事如神的神奇本领,不以失马为祸,不以儿子摔伤了腿为祸,是那样不按常理出牌,但事实又证明他是对的。
后来看到《老子》上的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似恍然明悟,祸福相生相依,没有绝对的福,亦无绝对的祸,对待祸福之事,保持一颗平常心也许才是最好的。
又兀地惊觉“祸”与“获”同音,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还是我们的祖先早已有了这种明悟?
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祸之于人、事、物,其存在意义并不是“祸”,而是“获”,从祸中获得,即为福。
修己,可以避祸,但又不是为了避祸而修己,最为重要的,莫过于在祸中修己,从祸中有所获,如此,化祸为福,然后“增益其所不能”,祸也就无须刻意避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