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普曼曾说过:“无论是美女的歌声,还是豺狗的狂吠,无论是恶狼的嚎叫,还是鳄鱼的眼泪,都不会是我动摇。”诚如斯言,这世上存在太多的威胁与诱惑,就像看似纯良无害的罂粟,又似美杜莎的幻瞳,在美丽背后暗藏杀机,惑人迷失方向。而本色恰似一件保护衣,使你固守自我,坚守内心,可见得本色者得人生。
二十三岁的生命是一场不曾落幕的戏。仓央嘉措,六世达赖,在被迎入布达拉宫前,他度过了幸福并快乐的少年时光。那活泼的天性,那追求爱与美的本色自此面临着污浊。佛门的清规戒律,灭人欲,扼天性,迫他输,迫他变。可他不为所动,就那样离经叛道,洁然出世。他就宛如一个清新淡雅的小生,纵然披着一身禅衣,纵然几经荼毒的创害,但嘴里唱的依旧是善美,依旧是真爱。于是几句低吟,情意便潜入心间。莫说人已衰,曲终散,那词儿自西藏飘荡了几世,又终留在我们心中,这难道不是保持本色而奏响的一曲旷世梵音?
还记得,米南宫一世青衣白衫,喜清洁,爱异装,毫不客气的评点名家墨宝,那便是一种放纵不羁之美,是一种超凡洒脱之态。在那虽繁盛但压抑,虽清丽但又有些黯淡的年代,在文人骚客、高洁之士都寄情山水、逃避官场时,他却在那浊然之地傲然独立,活得畅然得意,活得风生水起,是保持本色让他收获了不拘于时、不拘于地的精彩人生。
还记得,稼轩愁眉紧锁,眺望北疆。纵使君主不睬,一腔热血也从未停止过如大浪拍岸的奔腾;终使报国无门,他那坚毅的目光也不曾灭失灼灼的光彩。虽只得醉里挑灯,梦回连营,虽只得怅登危楼,痛拍栏杆,几道热泪横流。但他的本色已熔化成铮铮诗魂,回荡于流传千古的文章中。本就该为战神,故诗词也气势磅礴,有破浪冲天之势,豪放之情,莫不是本色?
而当今,众人趋同,在金钱与权力的诱使下,在生活与工作压力的挤迫下,人们或有心,或无意的随大流,失本色,灿烂的赤橙黄绿蓝靛紫,也渐渐灰白、乌黑,成了污浊了的羊脂白玉,成了失去光泽的死鱼眼睛。
要知道,主宰着城市的阿勒河仍在运动,在挥洒,在拜谒者与寄生者的膜拜与赞颂中流淌不息。
因为它保持了自我,也就保持住了自己生命的原始状态。正如同余秋雨所说:“这就像一位草莽英雄落脚京城,看他是否过好了,低要求,看他摆脱草莽多少:高要求,看他保留多少草莽。”
人虽无法与自然相媲美,但于自然的生存法则中略悟一二,便也不凡于世,超然世间了,我们难道不该有此思索吗?
固守住本色吧,总有一天,它将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空喊,而会成为你的长剑,你的铠甲,助你披荆斩棘,使你跨上骏马,便可徜徉世间。
得民心者得天下,而得本色者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