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这世上竟有两个他。
--题记
他,如骄傲的"白天鹅",在"尘埃"中翩翩起舞在人声鼎沸的舞台,他仿佛就是世间的国王。他耀眼的光芒与才情,看似掩盖了世界的万物,却一直活在欲先生的掌控中。谁都不知道…
脚尖不断旋转,舞姿犹如盛开的黑莲花,妖孽般变幻着面容,操纵着他的皮囊去献媚讨好,去曲意奉承,去承担那些不属于他的欲望与疼痛。他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自己":原本肆意张扬的笑容被拘谨成了一块木头,可怜又无生气;而皆为星辰大海、充满稚气的目光塞进了令人纸醉金迷的俗物和深不可测的心机。他失望,他痛恨,他的嘴角狠狠地向耳根抽动着,把他的脸撕扯成了两半,有两个丑小鬼在用他们火红的嘴唇向他倾诉欲望:去赚得更多的钱!去赢得更多的诱物!去变得更有名!……一切都像是地狱的魔咒--是魔王的操纵,让他在纵情燃烧,想让他死在炽热的圣火中。"不要!……离我远点,我不会放过你们!"他苍白的手指死死地抠着地板,一转头,恐惧地看见:身穿戏服的他仍然在舞台上起舞,嘴里还哼唱着"一生荣华不尽",台下的"傻子"争相往台上扔戒指手帕。"不,我在哪里,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他喃喃地诉说,疯狂地把头往地上撞。正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白光犹如贪恋似的,追随在他的身旁,有个声音默默地开了口:
"王先生,别来无恙啊,我是欲先生,您还记得我吗?"声音之中满是控制和不屑。
"你……来干吗,我不……认识你。"他眼神躲闪,回避着那束白光。
"呵,小子,当时你是怎么求我,可别忘了,听说你不听话,我便来瞧瞧,没想到…"低吼着的欲先生。
欲先生好听的声音犹如毒蛇缠着他,让他无法呼吸,他不平地咬着嘴唇,喉咙中挤满了不屑,见那白光又亮了些,便趴在地上,垂下了脑袋:"不敢不敢,没有您的指点,哪来王某的今天呢?"
"那就好,今天的事情就当是给你个教训,要是你以后好好做事,又怎么会有什么幻象呢?"欲先生"哧哧"地笑着,暗暗地嘲笑着他的愚蠢,从胸腔传来的"通通"声,悄悄地召唤那束白光返回。
他猛一转头,欲先生来不及隐没的脸出现在他的瞳孔中:五官不过平平无奇,只有那眼角如心状的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隐约想起了什么,"等等!"他叫住了欲先生,厉声问道,"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是,说起这个,你和你父亲都应该感谢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欲先生用宽大的衣袖捂住嘴,发出寒厉的笑声。他惊恐地看到欲先生的脸被硬生生地撕成两半,和他今天看见的幻象一模一样。
"怎么,你不会想要断绝我们的合作吧!你不要忘了若不是我杀去你双亲,你又怎会来找我,过上奢侈的生活?你是想去伴随白骨还是珍珠,随你选择,苦人儿。″欲先生的话犹如早晨森林的蜂蜜,散发着贪婪的清香,扩散着腐朽的气息,而那堆白骨却极其讨厌腐朽,化作蚍虫噬咬着他的内心,让他极为痛恨这难受一一又痒又痛,像是啄木鸟在啄那棵老树的虫子,他此时就像那棵老树,面对升华的痛苦,糊涂的他却更喜欢早晨灿若黄金阳光的恩惠,即使受到虫子的噬咬,这时,"我愿意放弃宽广的大厦,盛世的奖赏,珍珠的光泽…"不!他连最后那个"吗"都来不及说,就否定了自已荒谬的想法,那如米粒般微薄的亲情怎能与那一堆珠宝般麻醉的快乐相比,真是可笑极了。
他跪在欲先生脚下,欲先生也放了捂脸的衣袖,得意地笑着:"这就对了,什么亲情?能换几个钱,还是跟着我吧!他越听越发觉得欲先生的话乃金玉良言,便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时他的影子化作一道白光与欲先生合二为一,一起前行两兽时而搂着,时而分开,一个尝尽人间浮华,一个吞噬人间真情。这"欲"饥不泽食,只为了状大魔力,尝尽麻醉化作和煦春风的快乐;"望(王)"向往细软之物,慢慢这"望"在"欲"的指导下成了"往",吃尽最香甜,最无用的细软之物,却不知吃遍了世间的情,除了欲先生的门生,就只剩生死相许之人了。
忧郁世间渐成寡情之界,若拉住那享福的孩童或是暮老的"望"先生,或许都会说一句:"才有欲先生便不同!"毕竟啊,各位看官,一个人青年之时这欲字带来的幸福与以往大不一样一一竟认为是毕身不可得的温暖,老来之时"欲"宁缺毋滥,成了清静生活的克星,那"才有欲先生便不同"就成了哀叹啊!欲先生,才有你便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