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的故事》一书中,收录了不少表现苦难和残酷的故事。作者王安忆认为这是教养孩子最正确的方式,但也有不少人认为孩子不该早早地接触残酷,更应多感受世界的温存。
“孩子应多感受世界的温存”,我们应当注意这话不是由主体孩子发出的,而是大人。与其说,我们是在保护孩子,不如说我们在怜悯自己。因为我们清楚地认识到世界的残酷。世界上的人,大多苦不堪言,我们来这走一遭,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在现实的逼迫下,我们更愿意去怜悯自己,怜悯孩子。于是孩子长大后遇见挫折会说:“这是什么样的魔鬼?为什么爸爸妈妈从没给我讲过?”
丘吉尔说,我们要心怀怜悯,但不能乞求怜悯。
或许那点温存更多地是教会我们心怀怜悯,但这不一定不能从残酷中学到。
残酷与苦难并不等于使人心灵败坏的毒药,有时它更是一剂良方。动作明星吴京从八岁起就是吃“冠军灶”长大的,十四岁本是天之骄子的他突然下半身瘫痪,在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病痛后,他奇迹般地重新用自己的双脚走路。当他摩拳擦掌准备重回巅峰时,他又突然右脚骨折。奇迹不能光临一个人两次。这一次,彻底断送了他的武术梦。残酷的命运将他重重击倒在地的时候,不再有什么未知的力量拉他一把。烦闷、悔恨、痛苦、抑郁席卷而来,但他却在逆境中前进。1997年,他以《太极宗师》重回巅峰。
残酷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写照。
我不否认生活中温存的存在。我恰恰认为,直到我长到17岁,我都常常能感受到这一点。但扪心自问,残酷与温存,哪一个更美?
人生来的第一声啼哭就预示了一声悲剧的开始。温存偶尔会上场,但残酷却往往不会下台。
如果说温存教会我什么是善良,那么残酷者教会我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温存教会我什么是安逸,那么残酷则教会我什么是安逸,什么是绝境。温存教会我行善,残酷教会我善亦有道。
《圣经》中说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却没说安逸一生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永远安逸。
残酷美过温存,美在真实、严厉与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