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西安。
不同于三流作家笔下的陈腔滥调,记忆里的城市是安静的。
没有冗长的警笛,喧嚣的人声,公园里也没有年轻的大妈在跳广场舞。那里的车辆虽然拥堵但不会鸣笛,那里的人群虽然拥挤但不会出声。人们把所有无处安放的喜乐与怨气都吞咽在40摄氏度、摩肩接踵的公交车上,和半夜至凌晨城中村的黑网吧里。
有的,只是硬实的水泥地上一座座钢筋混凝土砌成的高楼大厦,还有办公大厦遮阳板反射下来的白色的光。
有的,是一片冰冷。
有时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行人正经而冰冷的神色,他们匆匆向前,匆匆往后。我想,如果我从高空俯瞰,能否从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找到自己?想必是不能的吧,我会连自己要走向何方都忘掉的。
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大家各司其职,各取所需也井然有序。而我作为机器下面最不起眼的零件之一,也许就是一颗小螺丝钉,只不过可能有一点松动,有一点歪曲,不过没关系呢。我身边有成千上万刻苦的、努力的螺丝钉,我根本就无关紧要,哪怕是坏掉了,脱落下来掉了下去,也好像毫无影响啊。
冰冷的城市总这样运行着,一天又一天。
我多么依恋这份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