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童年,我便想起曾经读过的台湾作家刘墉的一本书,特别喜欢书中的插画,其中有一幅描绘童年河流的油画让我记忆犹新。或许童年本身就是一幅画吧,淡淡的,黄黄的,虽然褪了色,但始终都有一种鲜艳、斑斓的感觉,我想,那斑斓的一切可能就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象吧,就像早晨醒来看到的第一缕阳光,那么美,会令我们惺忪的眨眼。
当时可能还在上小学,不过那时对于童年似乎就已经有了朦朦胧胧的距离感了。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喜欢上了“我为歌狂”,这也是我买的第一盒磁带。小学毕业的暑假里,时常会抱着家里那不知年份的吉他坐在阳台上乱弹,“我的舞台我自己建造,要让全世界看到……”或者,贪玩后回家,骑着单车,在风里吹着口哨,“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这么迷迷糊糊的童年。
随后便是初中,一段新鲜懿美的时光,恣意欢笑的岁月,也是情窦初开的季节。
青春期的来临促人相思,孤独时,就会渴望。沉静在夜色中的操场,当看到其他早恋的一对相随而行时,那种无法扼止的渴求更甚,假如那其中有个他,或她岂不更好?此景此人,此时此刻,都会使稚嫩的我们情不自禁,也会使人感到有些无名的忧伤。这种忧伤并非肤浅的无病呻吟,正如萧伯纳的名言“恋爱便是对异性美所产生出来的心灵上的燃烧感情”。也如柏拉图所言:“当爱神拍你肩膀时,就连平日不知诗歌为何物的人也会突然间变成一位诗人。”不过,在现今的事实面前,我仅知道,幼稚的我初恋没丢。
暧昧过去了,心里也多了些东西,一些让人弥足珍惜,使人眉宇间添附少许坚毅的东西。
年级不断增长,学业的压力也逐渐攀增,整天会泡在作业堆里,偶尔抑制不住烦绪,夜晚时便一个人偷跑出来,静坐在操场的草地上。如水的月光投影而下,在叶子的罅隙里切出一抹淡淡的暖色,树影婆娑,凉风习习,带着些许青芳的小草香,让此时焦躁混浑的心不由地也随着这风,这夜,自由的荡漾在静谧的皎月下。
还记得有次,因为成绩的原故挨了父亲的批,这让我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不过继而,就完全将自己投入到了学习,后来……这也算人生一个小小的转折点吧,起码在记忆里是铭心的一段。父亲,作为大家庭的主宰,他的情感却总被我有意淡化了,就像他本人也总是了了地回应我的生活。在我的记忆里,他表达爱的最佳方式就是远离他的亲人,他的灵魂会呈现出一种高贵的姿态,而实际上我知道这种高贵是属于这世界上每一位父亲的,他们一样讷讷无言,吝啬于将“爱”挂在嘴边,总是将自己打扮成一副坚硬挺拔的样子,绝非耍酷,只是生命中存在的一种无法摆脱的惯性,水一般流淌,将所有的柔软和慈悲收敛于内心,而这些细节,不经意间会被我们做子女的遗忘。
韶华易逝,流年似水。人生的过程就是像是一卷磁带,缓缓在岁月里被录上内容只等老了好倒回来听。其实并不是每一卷磁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音乐。大部分时间,它听起来就像是空白的。只有轻微的沙沙声。然而当录音机慢慢转动,宁谧的沙沙声呢喃在你的耳畔,就总忍不住会傻傻地笑起来。
想起许多人,许多的日子,或者一个人,一小撮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