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踏入这个校园确确实实已经两年多了。是稚嫩回忆在脑中渐渐淡去的两年,是稀里糊涂地从必修一走到一轮复习的两年,是未来一点点清晰又一点点模糊的两年。不由得想起在小学语文课上背朱自清先生的《匆匆》:“太阳它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原来匆匆就是这种感觉。
这是第三次看学长学姐们备战高考了。一样拉起的红色条幅,一样励志的黄色标语,也许学习节奏有被猝不及防的疫情打乱,但大概还是有着一样的决心。“善用每分钟,来日方从容”,这两个星期坐在窗边,侧一侧头,蓝天红墙便会把这列字推进我的视野,有时风会吹得条幅哗哗响,而我,就支着脑袋盯着这几个字发呆。我不太愿意细细地回味这匆匆的两年,于是就放任自己的思绪驰骋到将来,做着选考一次过之类的美梦,模拟着查成绩时的惊讶与喜悦,练习着打开还不错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等我恋恋不舍地回到现实,才发现在我做白日梦的时间里,匆匆又发挥了惊人的作用,或是漏了课上的几个知识点,或是作业进度停滞不前。
有同学问我想考哪里的大学,我说不知道,继而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最好的朋友。她问我怎么就开始想这个了,我回答说,我们离高考好像也没有那么遥远了,多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难道这就是匆匆带来的无形压力吗?会真的在网上搜各学校的专业和录取分数线,会为自己凄凄惨惨的考试成绩感到愧疚。还是说这些只是学生时代又纯粹又棘手的小问题,就像小时候认真思考要考清华还是北大一样。
时间是让人措不及防的东西。刚进创新班的我才不会想我的高二该如何度过,当初被物理折磨的我才不会仔细查找不需要物理的专业,但这些在那时看来很遥远的事,都成为了我正在面对或即将面对的麻烦。我确实匆匆跑过了这两年,没来得及好好学一会儿地理,没来得及多钻一钻不擅长的函数,没来得及让自己的考场作文出现在优秀范文中。
我太了解我自己了,一个总喜欢用漂亮的空话覆盖乱七八糟现实的自己,一个今天还在哀嚎时间不等人明天就想着犯懒的自己。此刻,我不知道用“燕子飞了,有再来的时候”还是“好的坏的都是风景”来安慰自己,也不知道是该安心地被卷入匆匆的漩涡还是与浪头搏斗。
如果可以,还是做个快乐的小偷吧。偷回在不知不觉中被抢走的时间,来填补剩下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