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滴走过电视机的昨天,如苍穹里一只白鸽滑翔的踪迹,细细余留白色记忆,却也滑润过天幕。所幸,我的记忆里,余留一朵灿烂的花,吟唱着勇气。
初中的小孩,似当年的我,依旧孩子气,放不开依赖。一堆女生唧唧咋咋,一群男生噼里啪啦,每每此时,我只是宽大盆栽里、群艳芬芳边一颗未发芽的种子,也许还是萌发了嫩芽,又如何?也只能在土壤里仰望着白天里耀眼的什么。
年岁渐长,这纠结人心的乱线还是黏着,似深色藤蔓的迷网,挡着阳光。
一次,不知如何谈起这些花这些藤蔓,挚友仅静望着我,眼底很是温和平淡。而后,一封标准信封包裹的信件摆在《追风筝的人》的书上,灿烂的夕阳燃烧了一切。
“请你一定要相信,哪怕对一切都很迷茫。”
不由淡淡一笑,就是这样的朋友呀,藤蔓什么的都该消失吧。早该知道我不会是那只受牵扯的风筝,亦不是垂下的夕阳,是书一角深色的背影,另一方是她,喊着“为了你,千千万万遍”。“我能明白你为何灰心,但请你在最后不要放弃”这句话还是我借她的《踮脚张望的时光》里的呢,暖光洋溢的图画里新宋体格外清丽,我记得的是光,你记得的是这句话。
而妈妈的第六感也是灵敏的。偏向于沉默的小女儿似乎迷茫于什么。平常的晚餐桌上,母亲细细打量着我,双手弯曲平放在桌上,斟酌着:最近,如何?一怔,如何?我也不知道如何。接上口,说:还是那样吧。很快,“噢噢”。似乎她明白了,明白了什么,我不明白。但还是开始晚餐。刚尝了尝新鲜的菠菜,母亲笑着说,雨天里,蜗牛爬来爬去,总觉得这是蜗牛的世界了。但是,它们都爬的很慢,而我们不曾细想这一点。因为心里暗暗对一点点的积累的肯定,慢,是真的,前进,也是真的,不是吗?很快下雨了吧。
我疑惑地望着她,都秋天了,别开玩笑吧。妈妈耸耸肩,谁知道呢。
很多话语要在风中才能吹出声响。逛着小道,懵懂中她们的话她们的笑密码一般传过来,似乎明白了一点。
感谢着他们,是声音撒下的雨。才发现,很多烦恼并非那么缠人。年岁让叶茎也拔节,脆脆的声响,带着雨雾的气息,在这场雨中粲然一跃。花,静静开着。
那是一朵开在记忆深处的花朵,耀眼的不可思议。如此可爱,轻轻摆脱了我的懦弱和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