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英雄”,想必这一句话对于每个人都不陌生,但在我看来孤独——又或是茕茕孑立的人才能把握住生活的机遇,创造出自己的天地。后来许多人问我一个人夜晚踟蹰路上的心情,我想起的却不是孤单和路长,而是波澜壮阔的海和天空中闪耀的星光。”张小砚这句话陪伴我走过许多孤独的旅途。
孤独,并不代表在这世界之中的孤独,相反孤独是一种境界。爱因斯坦在发表相对论以后说过理解他的能可谓少之又少。而那些老古董只懂得默守陈规,着实可笑。爱因斯坦是物理学的巨人,他继往开来,叩响了现代物理学的大门。但他从为放弃过对物理的执着,在他猝然离世的那一天,他的床榻上还遗留着统一场理论的草稿。他是斗士,他也是孤独的英雄。似乎没有人达到他那样的高度。他甚至在研究引力场方程时发现爱因斯坦—罗森桥,简单的说就是虫洞。而如今他的发现接二连三的被证实先是引力波后是黑洞。或许在世界的那一头,他依然茕茕孑立,思考着宇宙的奥秘。
孤独和寂寞不一样,寂寞会发慌,孤独是饱满的。孤独这两个字拆开看,有小孩,有水果,有走兽,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四句如此动人的绝句。寂寞聊赖无异于荒废青春和生活。古人都喜欢借酒消愁,李白写下举杯消愁愁更愁的绝句,这该是多么孤独的诗人啊,对着一潭清水,写出如此刻骨的佳句。他并非不孤独,他只是了解生活,一个了解生活并且热爱生活的英雄,即便他写过多少抑郁的诗句,但他一直都是那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诗仙李太白。偶尔他也会很孤独他就写下“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好不洒脱的青莲居士。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世上皆虚无,唯孤独永恒。我们这里的电影院至少要有两张票卖出去才开场。那天我一个人去看,买一张票,售票员说不行,因为这场电影只有我一个人看,不能播放,让我等等别的人来。等了好久没人,我终于一个人买了两张,在空旷的影院,不知如何是好。后来有一对情侣买了两张票,至始至终我明白了何谓孤独。当别人下课都在娱乐生活的时候,安静的在位置上做几道普普通通的数学题倒也未尝不可。
最后讲个故事吧。数年来,我和几个老友一直有个习惯。在每年过年除夕夜的时候,去一家固定的肯德基坐一坐。除夕夜的肯德基,门庭冷落,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但是也有例外。那个除夕夜,我和两个好友在肯德基闲坐。在最里面的双人台的位置,有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挽着一个发髻。身上是一件灰白色的厚棉衣,看起来已经年过花甲。她对面的位置上,放着一只已经泛白的粉色背包,桌上是一瓶矿泉水,还有一本展开的书。我坐的位置,刚好一抬眼就能看见她。那天我们几个人在那儿坐了大概两个小时,我看见那个老人,虽然缓慢,但的确在一页一页的翻书。我示意老友,他们偏过头看了一眼,和我对视。于是整晚,我们都用很小的声音在聊天。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或许是怕这个老人,心里难过吧。我倒宁愿是,自己想多了。后来,有那么两个除夕夜,我们在那里,再次遇见了这个老太太。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件灰白色的厚棉衣。还是头发花白,挽着一个发髻。对面的位置上,还是放着一只已经泛白的粉色背包,桌上是一瓶矿泉水,还有一本展开的书。还是一样的位置。我想,她一定很孤独吧。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特别孤独的时光。在那段时光里,我们的所思所想所见,总会透着那么一丝孤独的味道。
在那段时光里,我们都需要排遣,于是,我们留下了那么多与孤独相关的痕迹。这些痕迹勾勒出我们与世界的联系,描摹出我们真实的情感,向我们展示出一个更广阔更深邃更难以预料的世界。
抚摸它们,我们便不再孤独。熬过他们,做自己的英雄。做孤独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