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
七千多年的文明史,与音乐的羁绊不可谓不深,无论是远古的骨笛,还是古老的。八佾之舞,抑或现代的流行与朋克,宫商角徵羽的优美旋律始终飘响于这片土地。,透过迷雾重重的历史,恍惚间把人带回遥远的过去。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艰难兮独后来”,九哥的古老语调仍由天行,千百年来被多少张嘴唇呜呜吹响。明知归途无期也执意前行的勇气,也在这一句歌声中传承了千年。
一千年已逝,一千年,将逝。
如今我们站在阳光脚下,仰望这只剩土丘地的汉时雄关,脑海中只能浮现出一个名字:张骞。
是的,张骞。西域成就了他,他亦成就了西域。如今的西域早已歌舞升平,阳关之外也已有了故人相候,而他的名字,随着他踏出的道路,一起闪耀于历史长河,这,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关于他的全部。可谁又知他也曾彷徨过?
他离开长安的时候踌躇满志,却在不久后便被匈奴人截获。十三年,他在匈奴有了妻儿,甚至有了朋友,十三载的漫天大雪,吹白了他的头发,却吹不平他心中的沟壑,最难熬的时候,他想到的定还是数百年前的那段歌声,于是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冲去了他心中的不安定,久已蒙尘的执念,又复而清明,从此便再无顾虑,匈奴终究是留不住他的。
他启程,神色复杂的看了妻子一眼,终是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影,。他回到京城,重见日月,带着西域隐藏千百年的商机,亲手将大汉推上巅峰。
屈子千年前无意的吟唱,像一对翅膀,为我们张开,一代又一代的华夏人,乘着这双翅膀,飞过绝望,飞过黑暗,躲过从天而降的落石,去看看风雨过后悬于世界尽头的一轮彩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