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老人,双手怀抱着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小孩,咧着嘴笑着。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怎样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温暖与爱都倾注于这个小孩。
没错,照片里的小孩是我,那位老人便是我的外公。他现在已被上帝召唤了去,带着我对他的思念,静静地走了。
小时候,喜欢坐在小石凳上听外公讲故事,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从故事中,我知道了外公的父亲是一位红军,在外公三岁的时候就牺牲了。他告诉我,他以他的父亲为荣。
外公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是一本陈旧的字典,那时候的我并没有见过这么厚的书。天真地问外公:“哇,世界上还有这么厚的书啊。”外公拍着我的脑袋笑笑说:“傻孩子,知识是无穷无尽的,以后你还会学到很多书籍,比这更厚的书。记住,要用知识武装自己,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外公有时也会对我发狠。有一次,我和邻居小伙伴拌嘴,我一生气把他推进泥坑,他“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外公闻声赶来,我以为外公要替我出气了,没想到他拿着柳条,在我身上一顿狂抽,直到我向人家道了歉为止。回到家,外婆心疼地挽起我的裤腿,一边流泪一边抱怨外公下手太重。外公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桌上放了支膏药,便坐在床上点了支烟。我知道那里一定有一双泪眼。
后来,上了初中,我被接到父母身边。由于课业的繁重,几乎很少去看他们,偶尔回去吃顿饭,外公总是握着我的手,什么也不说。他会偷偷塞给我零花钱,会偷偷往我碗里夹肉。再后来,外公想我了,就跑到校门口等我,等我放学了,就在人潮中使劲找我,看到我后便冲我憨笑,又塞给我零花钱,说:“外公没多少钱,这些拿去买好吃的。有时间来看看我们,时间长了,怪想你的……”
小时候,以为牵着我手的那个老人,永远不会离开,可等我长大努力了,他却看不到了。我多想握住你的手,一直走下去,可惜,只剩回忆陪着我独自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