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星空与他处不同,我时常感受到她的倾诉。
现在,我站在南山山前的野地里,泥土夹杂着百虫歌鸣向我问好,身后的老屋不知何时又覆上一层灰尘,我静默的站着,聆听来自星空的倾诉。
我听到星空中众星沉浮时的喘息,星云、尘埃被光染成神话的舒爽,我更听到了星空的伟大。
星空的确伟大无比,一切生命都在她的注视下生存,一切观察她的生命都屈服于她的壮美,一切的生命都感叹她长存不灭。星空的伟大来源于生命的渺小与短暂,以至于人类只能“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而星空与自然创造的其他的物质一样,试人类徒有“羡长江之无穷”之叹。
人类与星空在内的一切自然万物相比都是悲哀的。人类就像我身后的老屋被时间流刷得伤痕累累。破落的门槛参差不平,窗户不时风肆虐,不住哀嚎、呻吟,终有一天轰然倒下,归于尘土,人的生命也笑话般地结束。而这南山,千万年前立起至今不倒,千万年前形成至今不败,这泥土,千万年前存在千万年后依然存在。
而人类在久久羡慕无所收获后便学会了报复,将渺小硬夸造为伟大,把座座山平掉驶过条条怪物,把野地埋掉盖上层层混凝土,使土地艰于呼吸。当人类把冲动演绎完后,苏醒的灵魂开始辱骂自己,高唱种种“环境保护”的口号,而灵魂却与肉体分离,人类停不下摧残自然的脚步。自然对此只是偶尔敲打,更多的是蔑视,她等人类自取灭亡之后再举起征讨的旗帜。
所以,当人类还在吹奏征服自然的号角时,不妨思考自己的可怜,自以为是的征服不过是笑话罢了,只可供茶余饭后的闲谈。人类能征服自然什么呢?星空张扬上演千亩传奇、万顷神话,人类活不过百年之寿。
人类还是屈服自然吧。我们能有混凝土压住沉默的土地,却不能抓住整片星空养作笼中的困兽。只有我们承认渺小,守望伟大,乐享“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心存敬畏与感恩,才能与自然和气生风。老屋自然融入泥土,获得永恒的存在,在星空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渺小于伟大共存。
我站在野地里,闻着泥土的气息和野地生机的呐喊,仿佛置身于一片恍惚的世界,分不清哪里是老屋,哪里是南山,哪里是野地,哪里是泥土,哪里是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