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诗文中神游,遇到了三位旷世奇才。
第一位“身背八宝剑,快乐自逍遥。”你是中国诗人中的游侠,你是斗酒诗百篇的醉仙,你是狂放不羁的剑客。
你用双脚踏遍了大唐王朝的山水,你用诗文丰富了中华大地的文明。滚滚黄河、青山蜀道、虎啸猿啼,在你的笔下鲜活起来;神游八极,草原骏马,书卷香气,在你的眼前洒脱持久。我超然物外,穿过时空,与你沉醉在那飘然的诗行。
沉醉在你的诗行,我读不懂你狂荡不羁的洒脱天性;沉醉在你的诗行,我读不懂你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沉醉在你的诗行中,我读不懂你先忧后乐的博大胸襟……
谪仙,是对你最完美的诠释。你本是超凡脱俗的神仙,但你却想着“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这理想没有归宿。因为你的率真,所以你不谙庙堂之上的“高深莫测”。离开长安,你愤懑:“我本不弃世,世人却弃我”。梦游天姥,你高歌“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你是矛盾的,你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可你又叹“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或许别人在你的诗中读到了浪漫与癫狂,可我分明看到你的孤独与痛苦,若不孤独,怎会有“白发千丈”的长叹?若不孤独,怎会有举杯邀月的痴迷?若不孤独,怎会有冰塞黄河雪满太行?就这样,你以孤独为伴,以酒为侣,于是“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三分呼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孤独,让你那份豪气得以进一步升华;孤独,让你的才情发挥得淋漓尽致;孤独,让你以谪仙的姿态,走过了自己的诗酒年华,你是李白,是仙人,是中国最具仙风道骨的游侠。
第二位穿着芒鞋,手扶竹杖,在风雨的逆境中,天马行空,我行我素;在坎坷的仕途中,满腔豪情,笑傲江湖。如果说李白是谪仙,那你就是“狂客”。
苏东坡,这一看便联想到大自然的名字,你始终是大自然的儿子,你的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起落沉浮,但你豁达乐观的性情始终不改,每次沉浮,你都寄情于山水,回到自然母亲的身边,于是便有了《赤壁赋》,你用那颗从容淡定的心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人生易老是多少文人的感慨,而你以哲学悟人生,将有尽化为无尽,这是你本真的乐观与豪放。从庙堂到江湖,再从江湖到庙堂,你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何妨吟啸且徐行?”于是,便出现了一个飘逸的老者,竹杖芒鞋在烟雨中前行,从容且淡定。是啊,谁不是“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笑看,“也无风雨也无晴”。
如果说命运是最烂的编剧,那么,你用真实的自已做了人生中最好的演员。你用一杯茶,尝人间清欢,品人生沉浮;你用平常心,阅尽命运坎坷,造就万千世界。你那份淡泊与透彻,在你那飘然的诗行中渐渐浮现。
第三位站在岳阳楼上,你写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警世名句;烽火连天,你写下“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柔情感慨。你的一生没有多少起落,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你的一生,戎马疆场,心系百姓,以天下兴亡为己任。
西夏来犯,年过五旬的你,重披战袍,虽鬓染白霜,但护国之心依旧热切。那晚,凄冷无情,好梦却留人睡;那晚,人不能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金戈铁马中,你拼着热血,在高高朝堂之上,你守着清淡。面对汤汤江水,你的眼前,云飘飘汇成八百里洞庭,梦飘飘,孕育你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情操。
范仲淹,你让生命的飞檐负荷日月,把一种思想酿成歌谣,忧也是歌谣,乐也是歌谣,那容纳天下的博大,忧国忧民的情怀,从你飘然的诗行中喷薄而出。
我在古诗文中神游,那飘然的诗行中承载的是诗人的忧思,那飘然诗行中蕴藏的是天地的博大,那飘然的诗行中积累的是岁月的精华。诗的飘然,飘然的诗,似一股清流,滋润了文学的始末,芬芳了人格的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