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目家国,驰心大乐
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有人偏爱与朋友相处,认为大家一起熬夜造机器人参加比赛美好;有人偏爱独处,认为伴着咖啡和鸟鸣在林荫道间品书美好。人各有志,这固然无可置喙;但我赞许的是投身事业,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
我国自古不乏心系家国者。他们慕先贤遗风,感民生疾苦,或是浴血疆场,或是皓首穷经,或是平治一方,总不过置个人荣辱于度外,投一身成败于四海。星河璀璨,照临今古;而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也定格在星河之间,激励后进者为之奋命。
我不反对追求个人的快乐。很多人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话不无道理。但是快乐并是不只有一种:声色犬马的感官之愉,是最普遍的;快马轻裘与朋友共的精神之悦,要更为高尚;朝闻道而夕可死的志向之足,则是最崇高的。以实现人生志向为乐的人,必然有更宽广的胸襟和更阔大的格局,不落窠臼,不流于俗。人生不仅要行乐,而且要行宏大的乐。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高尚的快乐,与壮阔的愿景是密不可分的。周公对召公说:“海隅出日,罔不率俾。”意思是四海之内的各个国家,没有不臣服于周朝的。这是他壮阔的政治蓝图。邓艾年轻时以“文为士范,行为士则”自励,甚至一度改名邓范,这是他壮阔的个人规划。壮怀激烈的言辞犹在耳侧,历经时间的磨蚀而愈显纯粹。也许这些愿景不能全部实现,但志士仁人们为之奋斗的过程就是生命中最闪耀的部分;而当梦想成真之时,心间一定会涌起最真挚的愉悦。
投身家国,不是说要放弃个人的娱乐。毛泽东酷爱冬泳,钱学森醉心音乐,他们都能在工作之余做适当的调剂。爱好和志向可以兼得,并没有做出取舍的必要。但是坚守投身家国的志向,使爱好作为生活的补充,将能实现个人价值与时代需求的辉映,获得个体操守与家国情怀的共赢。
艾青说,个人的痛苦与欢乐,必须融合在时代的痛苦与欢乐里。身为青年,正应以天下为志,有一份热,发一分光。每个人最美好的时光若能集合起来,必能写就盛世的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