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散尽,雪融草青。
静听,窗外喧哗,立春之下,习惯期待下场繁花盛放。
桥下水浅,金被浮萍遮住,已看不出水的颜色,河边几棵树,歪着脖子长,倒是汪洋出几分生命的绿。回到几十平米的出租房中,窗扉紧闭,边框上棕褐色的木漆已有些脱落了,露出它原本的颜色,双层加厚的玻璃上,刻着各式各样花花草草的图案,看不清里面的光景,只看见被灯光照映在玻璃上的母亲的身影在来回的走动。
我静静的回到房中,重复着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学习,烦躁苦闷侵占着我的头脑,心里的那扇窗紧紧的,似乎射不进一束光。忽然闻得一丝苦味,钻进我的鼻息。看向那扇上了年纪的木制窗,不知何时,露出了一丝缝隙,我走近,想将那扇窗关紧,愈近,那味道也愈发浓烈,愈发刺鼻。窗前,厨房中的一束光照进,似是夹杂着那氤氲开来的苦味。
我眯了眯,悄悄的趴在窗前,望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后背已有些佝偻。锅中的热气直冒,那簇火依然奋力的烧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将窗户开大了些,看见母亲正在水池洗着什么,微微侧身,我看见一抹绿色,披针形的叶片,到有些像枫叶的形状,母亲拿出切板,将其放在上面,我细看,原来是艾草,一种常见的植物,却是草里的另类,做不到清淡,由根到茎,由茎到叶,气味浓烈的有种豁出去的决绝。
暗黄的灯光,打在母亲的脸上,额头的皱纹有些明显,母亲拿起刀,将叠好的艾草,横向切条,再纵向切碎,端起木板,将艾草轻轻到入锅中,煮沸,大火熬至浓郁,母亲才关火。那扇综褐色的已被我开了大半,生锈的铁钉磨着窗户,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母亲并未察觉,只是忙着将艾茶过滤,将清茶到入杯中。看着母亲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一路滴到桌面上,也顺带滴进了我心里,流进了心里的那处温柔,温暖在窗中氤氲开来,久久荡漾着。
出神片刻,母亲察觉到窗前的我,笑了笑,便将一杯艾茶端过来,从窗外递进来,连带着的还有那悠悠的艾草香,淡淡的味道,不似之前那么浓烈。我轻轻抿了一口,香中带苦,苦中带香,不知是苦多一丝,还是香多一些,就如同母亲一样,苦乐年华,它一肩扛了。出神片刻,母亲察觉到窗前的我,笑了笑,便将一杯艾茶端过来,从窗外递进来,连带着的还有那悠悠的艾草香,淡淡的味道,不似之前那么浓烈。我轻轻抿了一口,香中带苦,苦中带香,不知是苦多一丝,还是香多一些,就如同母亲一样,苦乐年华,它一肩扛了。
母亲生来就平凡,做不来惊天动地,却也未曾放过活下去的希望,母亲既没有什么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也没有权倾朝野、坐拥金山,只是低到尘埃,努力活着,像艾草一样,守护着我,治愈着我。
窗,在一推一掩之际,春花秋月,清景养眼。百岁光阴,只是弹指间,不如陪一窗幽静,伴四季画卷,流过似水年华。让那艾草的柔情融入我的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