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说要带姨妈进城,去繁华的大都市上海区玩几天,姨妈的高兴全摆在了脸上,每天像小喇叭一样到处广播,恨不得让全村的人知道。
表哥没有像村里别的小青年那样,在家里务农或当一个工人,所以就去了南方闯荡。谁知道没去几年,就赚了点钱,非要尽尽孝心,要带姨妈去大都市好好见见世面。
到了上海,姨妈就像进入了大观园新奇的玩意装满了双眼。进城的第二天,表哥要带姨妈去“东方明珠”开开眼界,所以拉着姨妈坐上了公交车。
第一次来到这高楼大厦满地耸立的地方,姨妈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新奇不已,看的很入神,全然没有时间管其他的事。
在公交车上,表哥离姨妈坐的远,没有顾及上姨妈。
姨妈看也看累了,只觉得这车走的咋怎么慢,城里车还就是多,这车比咱乡下的拖拉机还慢!
闲得无聊,姨妈开始打量车内的人来。突然,她觉得有些异样,觉得车里老有人盯着自己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小伙对她使眼色,姨妈还以为身上有什么东西呢,朝自己身上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适的。“这小伙干嘛呢,有毛病吧!”姨妈这样想。但是那小伙还是朝自己使眼色。姨妈索性不去理他,自顾自的看窗外的景色。
过了不一会儿,车上突然动乱了起来。只见刚才那个“有毛病”的小伙和姨妈旁边的两个小青年打了起来。那小伙肯定不是两个人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小伙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到站车刚停,那两个打人者风也似地跑了。全车每一个人竟然都无动于衷。
车上异常的安静,和先前没有区别。姨妈还没有楞过头来。只有那被打的小伙在车上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又到了一站,小伙也下车了。全车人这时就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地,又恢复了正常。
到达了目的地,姨妈若有所思地下了车,刚要掂起皮包,发现皮包下面被刀划了一个20厘米的长口子。她震惊了,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那小伙是为了提醒自己的包被划破被偷东西而挨得打呀!
她呆在了人行道上,两手紧紧缀着皮包,对身后的表哥说:“我明天就走,明天搭车回咱村,再也不想再这里呆了!”姨妈哇哇地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
姨妈再也没有提过她在上海的事,村里人也都忘却了这次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