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在《莫高窟》里说:“中国历史里也算有这么一个朝代,驾驭如此瑰丽的色流而能镇定自若。”一曲盛唐似乎占尽了历史的风头,但又是大唐的光鲜与后人的挑战,才铸就了一个又一个的盛世王朝。继承遗产,敢于挑战,才能书写属于自己的历史评判。
范仲淹在《岳阳楼记》里很虔诚的写下“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诚然,“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一般的名句早已数不胜数,高昂的岳阳楼里早已写满了盛唐诗人的鼎鼎大名。范仲淹以前人之述而起,敢于挑战,落笔于迁客骚人的思想观,便有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绝响。自此,与岳阳楼形影不离的名字不写作李白,不唤作杜甫,而名之范仲淹,他的名字,同岳阳楼共立了千年。
如钱钟书先生所言:“有唐诗做榜样,是宋人的大幸,也是宋人的大不幸。”牛顿也曾字字铿锵,“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前人的丰功伟绩光辉作为恰似一只船,若后人驾驭不得,便是船覆人亡的悲剧,自此活在前人光辉的阴影下,留不下几声哀婉;但若驾驭自得,这叶扁舟便可载你渡向更远的行程,多享一程又一程的风景。
在亚里士多德的思想熏陶下,伽利略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亚里士多德式思维,然而,伽利略却敢于挑战,他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和一遍又一遍的推理改写了几百年的亚里士多德定式思维,他借前人之力,因之以今人之能,终可以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天空的立法者。”
颜氏书法继承者前人的遒劲力道,却也饱含着自己的独特风格;纳兰词中不乏自成追忆的前人感伤,却也弥漫着十年踪迹十年心的自我慨叹;曾国藩家书里前人的道德准则比比皆是,自己的人生诫命也不乏精彩……继承者前人的遗产,敢于自我创新,他们都摆脱了前人光辉笼罩的阴影,于另一世熠熠生辉。
不是前人已成规矩已定我们便只能偏安一隅甘于活在既定的圈框之中;不是道路已被踏实终点已被写定我们便只能因循守旧。背上已盛满前人经验的行囊,另辟蹊径才是我真正存活的意义。
生命之大观,前人之述备矣,然则生而行走,非只一条通途,相同的路亦非仅存一个结果。继承前人的光辉,敢于自我挑战,我们也必将成为后人前行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