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常常以其闻名于世的汉字的精美绝伦、历史的博大精深而自豪。印度前总理尼赫鲁夸赞道:“世界上有一个伟大的国家,她的每个字,都是一首优美的诗,一幅美丽的画。这个国家就是中国。”
我也常常为中国文化而自豪,中国结,中国画,毛笔字,汉字演变,中医……直到去年暑假,一架载着我横穿半个地球的飞机抵达多伦多,在长达一个月的异国生涯里,我才明白,深深扎在我骨子里的中国文化,不仅仅是中国文化在精神上的慰籍,更是中国文化在物质上的独一无二。
对我而言,身在异乡,满目英文的凄冷里,最为想念家乡的,不是已经习惯用中文思维去思考问题的大脑,而是饱尝酸辛咸辣各味的中国胃。在别扭地用刀叉饱食精致甜点,喝着高贵色泽的红酒、亦或是香槟,偶然瞥见街边的筷子铺,眼中就会不知不觉地涌上一层雾气。
蒸腾的气雾里,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或是烧饼,粗粝的外表下,融化着中国人一代一代挑剔的口味,细细咀嚼,用牙磨碎的米饭,是中国人千百年来早已凝固成型的食文化。尤其是好食火锅的胃,沁了丝丝微微辣的风味,出汗直至流泪,喉咙里呕呛上来的热度,便是千丝万缕的中国文化。
“民以食为天”,融贯进一日三餐,节日佳肴。初雪赏茶,对饮品茗,月圆中秋,新年大宴,元宵汤圆,端午食粽,中国人好似将时间分成一块一块,然后不紧不慢地咽入腹中。
食物滋养着中国传统文化生生不息。在历史长河里,中国菜特有的油香从华夏大地升腾,蔓延,直至漂洋过海,香遍整个世界。无论贫贱或富贵,脚踏实地或好高骛远,老实忠厚亦或阴险狡诈,贪得无厌或知足常乐,古今中外的人们,大多会被中国饮食文化深深折服。尤其在异乡,惊奇于中餐馆遍地开花,心中会鼓动着深深的骄傲。
《舌尖上的中国》总结中国的饮食文化,我也深有体会:“这是巨变的中国,人和食物,比任何时候走的更快。无论他们的脚步怎样匆忙,不管聚散和悲欢,来的有多么不由自主,总有一种味道,以其独有的方式,每天三次,在舌尖上提醒着我们,认清明天的去向,不忘昨日的来处。”
而这,就是深深扎根在我心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充沛着我们精神的——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