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梅斗霜雪,独立寒枝,那是在等待春天;如果雨声潇潇,花木入梦,那是在等待晨曦。
生之漫漫,注定一些等待,但于未来呢?安德烈·纪德在《人间食粮》中说:“我生活在妙不可言的等待中,等待随便哪种未来”。反复斟酌,感触油然而生。大千世界多姿多彩,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等待。涓涓溪流终汇大海,一千个人又会有同一种等待。“喜看稻菽千重浪”是辛勤农夫的等待,“少小离家老大归”是漂泊游子的等待,“金榜题名时”是莘莘学子的等待……在滴滴答答的钟声中等待,在哗哗翻过的日历声中等待,你感觉到岁月不居,时不我待了吗?腊梅开始斗雪,花木开始入梦,在妙不可言中等待春暖花开,并捕捉命运女神那永恒的微笑吧!
等待美妙吗?中国的诗词作了妙不可言的回答。“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妙不可言等待是甘愿望穿秋水的无怨无悔;“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迢迢牵牛星和皎皎河汉女的妙不可言的等待使多少人间终日相守黯然失色;白娘子与许仙断肠也无怨的“千年等一回”,胜过多少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美得多么妙不可言啊,永远温暖你我他的人生!
中国是诗的国度,理想是美好的,但不能远离现实。是啊!今天高三的我们,应当审视一下自己——是否生活在这“妙不可言”的等待中。所谓“妙不可言”,自以为可以解释为三点:一为有充足的资本和能力;二为不言而喻的信仰;三为完美的状态。我们总是在盲目地谈论等待,眼界的局限让我们忽视了等待前的汗水和付出,亦或忘了等待中应该不能放弃的东西。
且说能力。哲学上有言,事物的发展总是从量变开始,由量变的推进,再抓住时机,促成质变。由此,量变是前提与基础,而这一变化,岂非依赖于积累与努力?我国著名数学家陈景润攻克“哥德巴赫猜想”,创造了欧洲人用计算机都没能做到的奇迹。此前,他整天进行的演算,计算花费的几麻袋稿纸,无不是他付出汗水的证据。最终的结果并非定论,但能力的强大已成为他的资本,由此不需畏惧面临的未来。又如科学伟人霍金,又未尝不时刻处在科学研究的质变过程之中,推演宇宙十大预言。
再论信仰。所谓信仰,是妙不可言又不言而喻的。柏拉图说:“信仰是一种感情,这种感情的力量。”有信仰的等待,就如在穿梭黑暗的隧道时,你心里明白,前面必定会有光亮。而信仰的存在,我自以为离不开自信,虽说两者有差别,但实际上都可以归于自己内心的认可感与对前方未知的从容与冷静。“有两件事我最憎恶:没有信仰的博才多学和充满信仰的愚昧无知”。爱默生所言的后者,便为盲目地信仰,这自是不值得提倡的,它于何时都是无意义的,等待之中的信念,它美妙地存在着,它时不时地提醒着自己,未来会充满无限可能。
后谈状态。这必是笔者最为熟悉的一词,但却又是最难开口描述的东西。尔或不时听到一句“你不在状态啊”来唤醒自己不专注的神情。大谈状态,其实状态的好坏只有自己感受的出来,又或是说,在状态反映到客观事物上而被旁人发觉之前,自己一定是第一个感受到的,状态这神奇的存在亦很微妙,说得确切点,应该是状态极佳时,你的内心会充满一种无以言表的愉悦。就如时不时在学习生活中,都是有幸有那么一个时段,拥有着极佳的状态,整个人便有种踏实的幸福感,明白在接下去的学习中,定会收获颇丰。
以上三点,构成了等待时的妙不可言。而与这“妙不可言”相反的,便为虚无地等待,颓废的等待。这种等待必定会输给“随便哪种未来”,必定会向前方的阻力甩锅,甚至碰壁。这种等待意味着没有能力的空想,就像十九世纪初期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傅立叶等人一样,所梦想建立的和谐、平等社会终是不切实际的。不能予以行动付出的,它们终将化为虚无。成天幻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人,他们的等待只是徒劳,不行动不付出,最终沦为一个只会守株待兔的可怜人,这不切实际的等待并非妙不可言。
其实选不选择等待,选择哪种等待,都无法下定论的。之所以选择等待,是相对于急于求成而言的,等待不是为了等待本身所谓可以练就耐心而做的,它是给了我们一个冷静的机会,让我们不要急功近利对美好的东西都趋之若鹜。等待是留给我们一定的空白,让我们去填充自己真正想要的色彩。
我们等待的是黄金的时机,是那个能将量变突变为质变的瞬间。这迷人的美丽的妙不可言的瞬间,定格在眼前:
带露的蓓蕾等待着山花烂漫时的丛中一笑;冰封的大地等待着残雪消融后的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