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闹出“‘撼’卫”丑闻,有关领导还在强词夺理,从中,我们嗅出了“真理为权贵霸占”的味道;高校校庆,将有权多金者的名字排在前面,从中,我们看出了“文化屈从于权钱”的味道。于是,有人高声疾呼:留一点空间给真正的学术。
有人说:“直理为权贵霸占”由来久矣!
的确,比起出世的学问,中国自古以来是被入世的思想统领的。大凡古代文人,都是一考再考,在宦海中浮浮沉沉一辈子。但跳出时间的桎梏,我们发现,“学而优则仕”者大多求得了现世的幸福,而出世者却得到精神的长存。在这个真理为权贵霸占的历史长河中,是那一位位令人景仰的贤者守护了我们心中的一汩清泉,一片蓝天,一轮明月——庄子、陶潜、杜甫、蒲松龄……他们困窘一辈子,潦倒一辈子,思考一辈子,求索一辈子,留给后人不被侵染的本真,留给学术界自由的空间。
有人说:“文化屈于权从贵”是现代文明的产物。
不错,就像从夏洛蒂·勃朗特对简的情妇身份的无法苟同,转变成世人对简·奥斯丁笔下“爱情构筑于金钱”的认同一样,社会的发展会使“拜金”、“拜权”成为主流思想。但这也只是一个阶段的现象——一如《傲慢与偏见》中也并非一切向钱看,修养与情感自是更重要的因素。
因而,对于社会发展的这种自然趋向,我们大可淡定视之,同时有意识地导之引之。
“青年人要保持独立的人格!”这是吴冠中在学生画展上的一句话——本是学术性活动,却要先介绍到场权贵——更是对青年人的教诲:青年人都接受了文化屈从于权贵的现状,学术自由的空间到底还在不在了呢?
易卜生成名后,对奖牌和勋章的热衷达到了近乎荒谬的程度。从瓦萨勋章,到丹尼保格勋章,再到埃及勋章、梅德齐底勋章、奥地利奖章、圣奥拉夫勋章……甚至为得到勋章会脱帽向经过身边的车身上带有皇家或贵族徽章的马车致敬,哪怕车上空无一人。歌德有云:文化的衰落意味着一个民族的衰落,这两者走下坡路是齐头并进的。
人们总以为学术界是一方净土,现在,这里有限的一点空间都被拜权拜金占据,那我们洁净的梦想将依托于何处?
最后不妨再赘言几句:我见近来批文人浮夸拜金之文甚多,未免不快。喷人者写得这般详实,想来也读过不少这样的“伪文学”。殊不知,某些青年写手并未以文人自居,“文化”是修饰语,“商人”才是中心语,写手以“商人”自居,你们还苛求什么呢?到底是发时代之疾呼,还是眼红于他们名利双收的“酸葡萄心理”呢?
不是文人、学术中人的,自不在我们讨论范围,我只求留一点空间给真正的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