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东风解冻万木春】
康雨馨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鲁迅的《墓碣文》
用中药治疗上呼吸道病毒性感染时,可以入一味药材,金银花。这散发清甜香气的小小植物有着一个更为诗意的名字——“忍冬”。忍挨过了凛寒严冬过后,便能在春光熹微之际,惬意地舒展开自己小小的蓓蕾,那便是忍冬。东风过境,带来的暖意消融了花枝和万木梢头的积雪,也带来了晨曦里的春光明媚。是芸芸众生的每一双眉眼,是赞颂生命的生生不息,也是希望。自亘古乃至永劫的岁月,希望流转在生死轮回里,也在辗转人间声色中。
还记得去年春节此时大火的电影《流浪地球》,地球在流浪逃逸的途中,冰霜遍地,人烟稀少,整个星球上的文明,被埋在层层严冰之下,但人们依然说,“希望,是我们这个时代,像钻石一样珍贵的东西”。而再观今年新春,疫情步步紧逼,自由一退再退,恐慌和绝望蔓延到了每个人的眼眸里,武汉这座城,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热闹被病毒藏起来了。可是,爱和希望,比病毒蔓延得更快。
因为,没有一个冬天不会来临,没有一个春天不会过去。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念点燃了人们心头的炬火,成了冲破雾霭的那束光。当冰霜冻结了万家灯火,总会有勇者借火破冰。“封一座城,护一国人”,自1911年辛亥革命以来,武汉再一次紧闭了城门,可这次她所愿所求的是家国清平和百姓安乐;火神山和雷神山两座医院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陆续建成,让世界看到了何所谓“中国速度”,也给中国子明服下了了定心丸;近万名医务人员请战奔赴武汉,无数白衣战士以生命做赌注,向战场逆行,他们脸颊被口罩勒到破皮,他们的双手被汗水浸得泛白,他们没空吃上一口热乎的饭,他们精疲力尽席地而睡。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孩子,穿上战服,学着前辈的样子,与死神抢人命。
世间常态是生离死别。“时间赐我青春与死亡,尽管我戴着镣铐依然像大海一样歌唱。”狄兰·托马斯在《羊齿山》中如是说。死亡是所有人的殊途同归,可是,当换了一种对待生死的态度,学着去珍惜生命与当下,想来阴霭和云翳过后,便是美丽的晴天。武汉金银潭医院的院长张定宇在某天发现自己的腿脚不太灵便,随后便被确诊为渐冻症。同事太息着告知他“你的前路不会太远”,但他却坦然地笑道“这就是我特别珍惜每一刻的原因”。他没有告知任何人他的病情,而是雷厉风行地做同事眼中的“急性子医师”。身处抗疫一线,他不眠不休连续工作三十三天,浴血战场而奋不顾身。他说,做好当下,才能谋划长远。尽管早已知悉了自己的结局,却依然要做那个倔强的追敢时间奔跑的人。
“且挨过三冬四夏,暂受些此痛苦,雪尽后再看梅花。”木解霜华风解寒,春意流连始乘鸾。你我亦如忍冬花,遍历了遥遥无期的凛冬,尝遍世间切肤之痛,却依然执着地告诉自己,忍忍,再忍忍。然后,终于在某次蓦然回首中发现,原来早已舒展开了自己新生的枝叶,原来早已是雨霁云销。敬畏生命,所以怀有希望;敬畏死亡,所以攥紧时间。人间从来有秦火焚不尽的诗书、法钵罩不住的柔情,所以你要低下头,看看这人间的众生万象,梦和爱踟蹰在所有的祈祷和愿想,希望在每个生死轮回里浅吟低唱。
【篇二:东风解冻万木春】
韩可馨
2020年1月23日10时:武汉封城。
曾经是“九省通衢繁华地,千湖鹤舞鱼米乡”的美丽武汉,一时间“琴台”无声,“龟蛇”沉寂。在病毒的肆虐下,整个湖北省交通凝固;至新年时,全国大面积“冰封”。
我的视野从家中小小的一片屏幕出发,顺着信号的传输走向各地。
从高处俯瞰,昔日“爆竹声中一岁除”的热闹繁荣被冷清与萧条取代;紧张,急迫,焦虑取代了节假的欢乐;对未知、危险与死亡的恐惧覆盖了阖家团圆的幸福。全国上下,人心惶恐,如被冰雪。
将视角从高处降下,沿着城市间的路与街巷延伸,我看到钟南山院士第一时间乘坐高铁赶来,老骥伏枥,再战新型冠状病毒;看到一群群医护人员在疫情严重之际“逆行”,写下“不计报酬,不论生死”的誓言,从全国各地赶到武汉支援。他们率先与疫情抗争着。
聚焦一处,我更看到许许多多平凡的人在疫情前表现着不凡:火神山、雷神山的工人们日夜交替不停工程建设;口罩工厂志愿名额迅速被抢完甚至有人自行前往;一个小女孩将自己的小黄鸭存钱罐连同压岁钱一齐送的派出所捐出……
东风吹拂,写下春来的序曲;积羽成舟,汇聚的东风将带走寒冷,迎来春日暖阳。
在这个冬天,病毒是寒冷的,更寒冷的是人心的冷漠与恶意;幸而东风是暖的,更暖的是“善”的人心,是“八方支援”,是“不惧艰辛”,是“众志成城”。黑心发国难财的口罩商家被打压,不务实事的官员被撤职,红十字会物资透明化……在疫情中,良知将战胜恶意,人心的温暖将感化人心的冷漠,东风终将解冻。
“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陟负冰。”在今年这个“生”的季节里,我们对生命、生死或许也有了更深的认识。毕淑敏曾言:“思考死亡就是这样一种精神的催化剂,可以把人从必死的恐惧中升华到更高的生存状态——那就是兴致勃勃地生活。”在生与死——自然中两种对等的状态的交织中,我们因为正视“死”所以重视“生”。所以在疫情前,“逆行者们”尽可能地将病人带离死亡,是责任,更是对死亡的认知和对生命的尊重;千千万万后方战线的人全力奉献自己的一份力,是志愿,更是对“死”的沉静和对“生”的守候;我们每个人与疫情战斗着,是本能,更是对生死的理解与领悟,对“兴致勃勃的生”的践行。
眺望远方,“春水喧动,百草回芽,惠风和畅。”春天将在东风解冻中来临,疫情将会过去,疫情中的创伤将恢复,疫情中的进步将会延续。而我们,也终将在春暖花开之时相见。
【篇三:东风解冻万木春】
张晓莹
一、小寒
淅淅沥沥,沥沥淅淅。
我是雨水,冷冷的看着人间。
“快快,救护车!救护车!”“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啊!”“今日新闻,武汉市出现紧急疫情,确诊病例2563,疑似……”嘈杂的声音,却不似往年的热闹与过年的欢喜,反而是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洁白的医院床单落下,盖住了一张张面庞。恐惧无声蔓延。
淅淅沥沥,沥沥淅淅。
二、大寒
大地银装素裹,分外美丽。
我是白雪,无声的落在人间。
“武汉全市全面开展强制集中隔离留观、治疗,建议相关人员居家隔离……"安静的医院,医生护士忙碌不停。我分明看见,84岁老院士让大家不要去武汉,自己却义无反顾坚守在一线;看见通宵达旦与死神抢人的白衣天使,通红着眼睛就地睡下;看见年轻的面孔悄悄留下遗书,擦去眼泪誓死出征……请战书上鲜红的指印,是白衣天使扶危渡厄、医者担当的郑重承诺,是逆行者无惧无畏、大爱苍生的美丽印记。他们并非不怕死,只是为了身后的家国安详,毅然以血肉之躯挡在病毒前。
雪仍然无声的落下,但有什么东西在热血中悄然融化。
三、立春
阳光明媚,暖意融融。
我是东风,温柔地唤醒大地。
没有硝烟,没有炮火,战斗仍在进行,只是突然间底气十足。一份份爱心捐款,一批批应急物资从各地运来,表达着全国人民的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人心,稳了。
春水喧动,百草回芽,我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篇四:东风解冻万木春】
严昊文
十一月过后,就进入了冬天。经历了萧瑟的秋风,万物都学会了蕴藏。在残酷的环境面前,他们将生机藏的很深很深,等待春雨的来临。就在这辞旧迎新之际,一场无形的战争在华夏这片土地上悄然打响。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不再是去享用那丰盛的早餐,亦或者沐浴着晨光打理自己的着装。今天的患者又增加了多少?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阿拉伯数字,却决定了接下来一天的安排。随意取一本书翻阅,却味同嚼蜡。窗外的大喇叭总是在吆喝,却又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然而这封闭式的生活并不使我气馁。不知不觉中,春天悄然而至。我相信在这个春天里,生命会重新发芽,抽出嫩叶,开出花朵,吐出芬芳。因为⋯⋯
我看见,一位84岁高龄的医学专家,在告诫不让别人前往武汉的同时,自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武汉的列车;我目睹了,为了不换浪费一件防护服,一天吃一顿饭都是奢求的医护工作者们;我敬仰着,最美逆行90后女医生无悔的说:“17年前,全世界守护90后,现在换90后守护这个世界。”他们早已经看淡了自己的生死,在万千鲜活的生命面前,他们做出了自己的牺牲。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能够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即使我的好友在他的诗中写道:“红十字,黑无常,账本对库房。仁爱小医院,海鲜大市场。五福门前临五蝠,双黄连里唱双簧。生财有道,自古馒头带人血。”这些实实在在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令人心寒的事情,造成了许多无辜群众的牺牲,这也给我们带来关于生死的深邃思考。死亡,我们都很忌讳。我们从小就被熏陶过“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亦了解到“一个人生命的价值不在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宽度”。然后年轻的我们天真以为死亡距离我们很远,其实,生命就像上帝抛出的骰子,你永远无法知道你的生命的数字是几,就像毕淑敏曾写道:“既然死亡是一个规律,为什么不能讨论?既然归途本来就存在,为什么不能张望?为了保持我整个生命的质量,为了当我发白齿稀之时仍然能保有尊严和快乐,我就要提前下手了。”不要把一切都抛给那个未知的明天,而更要活在当下,及时珍惜,活出生命的价值与意义。
最近浏览到的一副漫画,一根平衡木的两端一边是拿着猎枪的人,另一边是凶猛的野生动物,平衡木的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人类从古至今一直都误解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总是以唯我独尊的态度面对一切,2003年的SARS已经给我们上了一课,而17年后,我们又重蹈覆辙。阿房宫赋中写道:“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当人类不再贪婪,懂得敬畏,不再被这张嘴所驱使,猎枪就不会打响,物与我皆安好,不也是一件美事吗?
请相信,“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没有一个冬天无法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做好自己,就是对社会最好的贡献。东风解冻万木春,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篇五:东风解冻万木春】
马弘毅
2月4日,武汉在和煦的阳光中迎来了立春,然而这个春天的生机却在新型冠状病毒的突然来临中消褪。但每一个中国人深知: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这本是一次欣喜的重逢,却被疫情阻断;这本是一次欢愉的团聚,却遭险情浇灭。冰冷潮湿的风恣意地吹着古老而又混沌的春。少有人在大街上徜徉,更没人跳着节日的舞步,只有广场上、街道旁,年前装扮好的花树和灯饰,无所适从。去年的春节,你我在春风里相遇,离去的身影都有彼此的惦记。今年的春节,原想再续前年的情绪,把那些惦念在你我的相聚里消融,谁知道,一场新的隔离拉长了思念的苦痛。别离成了隔离,而隔离的还在继续,心的冰点,冻结了思念的情绪。
何为险情?新型冠状病毒性肺炎突袭武汉。一时之间,荆楚大地披上了浓浓的阴霾,曾经的英雄城市,倾刻之间化作人们心头的惊惧。曾经名扬天下巍峨壮观的黄鹤楼流下了伤悲的眼泪。国人为之惊悸,世界卫生组织机构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在平复了心情后,人们意识到,虽被迫再一次经历十几年前的险恶,但这一次,国人的凝聚与顽强让世界慨叹。
何为生死?望着与日俱增的死亡数字,中国人再一次从内心深处向自己发问。毕淑敏曾有勇气向死亡张望:“思考死亡就是这样一种精神催化剂,可以把人从必死的恐惧中升华到更高的生存状态——那就是兴致勃勃地生活。”在病毒席卷全国上下的时候,一群群白衣天使们,时隔数年再次化身钢铁战士,他们在人群中默默“逆行”,势将生命献给人民、将热血挥洒大地。钟南山,当下国人如雷贯耳的大名,十几年前的非典让他家喻户晓,十几年后的肺炎疫情再一次让老人出山,他背负着高龄、背负着重任、背负着全中国的未来,从实地了解疫情,到研究防控方案,再到就如何遏制疫情扩散等提出具体建议,老人真的很拼,所有的医护人员何尝不是如此呢?冬将尽,春可期,山河无恙,举世皆安。
何为希望?寒冬过后终是春,万木吐翠山水绿。春光明媚江山美,春韵春景蓝图萦。当前疫情虽然非常严峻,但有中国这群热血儿女和民族脊梁,相信一个充满希望的新武汉一定会雄风再现。名扬天下的巍巍黄鹤楼也一定会重放光彩!当东方地平线上喷薄火红的朝阳照耀着祖国的每一寸疆土之时,和煦宜人的春风徐徐拂面,潺潺的河流开始解冻流淌着撼人魂魄的美声,犹如那才子佳人手中轻抚的琴弦,充盈着涤荡人心的诗情画意。“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春风送暖,欣欣向荣。万物更新,旧疾当愈。
【篇六:东风解冻万木春】
张靖平
这个春节,寒风凛冽。新冠肺炎肆虐湖北,黎民悲伤成河。但是如今,立春悄然降临,轻唤着生的气息,把春光照耀在那些前线奋战的医务工作者、后方支援的广大人民群众身上。东风踏着她的脚步来解冻冰雪了,人们战胜疫情的万物复苏的春天也将来到。
诚然,我们有过恐惧与悲恸。日益增长的新冠肺炎感染者人数与死亡人数令人胆颤心惊,令人为之心碎;“黑十字”的丑闻令人大跌眼镜;封城、封路让我们人心惶惶。我们沦为了疫情的囚徒,在死亡的威逼下战栗与悲鸣……
但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正如这句诗所言,死的洪流后藏着生的脉动,生的脉动中人的高贵。为拯救新冠肺炎患者不知多少人孜孜矻矻24小时满负荷工作,不知多少人为寻找治病良方夜以继日泡在实验室研究攻关,不知多少人为了宣传防疫知识而无数次奔走相告,不知多少人为了救援水深火热的同胞而日夜奔驰……84岁的钟南山院士放弃与家人团圆,再次出山深入疫情重灾区武汉;罹患世界五大顽疾之一——肌萎缩侧索硬化综合症的张定宇院长,顾不上被新冠肺炎感染的妻子,在医院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人性中的善如东风般呼啸,解冻大地,带给我们新的希望。
另一方面,这出我们眼前交织的生于死的悲喜剧,拉近了我们与死亡的距离。让我们对生死对人生有了更理性的思考。在我们与自由远去的同时,反倒更加贴近生命的本质。毕淑敏认为“生命和死亡如影随形”,而活着的人没有死亡的经历,却又拒绝思考“那无人返回的死之国”之类的“不详之事”,于是便于生活的真谛背道而驰。死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因而死是镶嵌于生的,是生的一部分——作为生的必由的归宿。正因“我们是必死的动物”,我们才会更加渴望生;因为如海德格尔所言“先到死中来”,我们才会明白生命历程中什么才是不可或缺的,因为我们更深入了生与死的荒谬的矛盾螺旋中,我们才能背负着这双被禁锢的羽翼享受加谬所言的“西西弗斯的幸福”。死亡的思考是思想的春天,复苏我们生的草木。
立春到来了,迎春含羞地低垂着,樱桃花在树枝闪亮登场,玉兰全身明晃晃地开绽着。相信风雨之后必有彩虹,此时正东风解冻万木春。我们看见别人身上的性之善在灾厄前显现,内省自己生命的真正价值被死亡用清。我们必将迎来一个明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