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慵懒,云微卷,风吹起,稻香阵阵。
总爱和爷爷一同前去散步,望着湿漉漉的泥土,嗅着沁人的稻香,爷爷眼里总闪烁着与平时不一样的神采,低声喃喃:“土地是农民的根,是我灵魂的栖息所”。我自是无法体会爷爷的心境的,但我望着爷爷,再顺着他柔和的目光望向那方方的土地,听着他的喃喃细语时,总不觉点头“嗯”一声。
午后,爷爷提了把镰刀,戴了顶草帽,唤了我便前往稻田。我坐在田垄上,仰着头望远处爷爷的身影。金黄色的稻子随着风摆动,一阵阵的,似金色波浪,不停翻滚向前。爷爷弯着腰,身影与金色海洋融为一体。又见他一抓,一割,一甩,动作一气呵成。麦子倒了一排又一排。爷爷不时直起腰,用毛巾擦擦额上与脖颈细汗,抬眼望望前方高昂着头的稻子。爷爷与稻田,构成了一幅亮丽的风景。
我望着爷爷,他搭着毛巾,在阳光下眯着眼,低着头,汗顺着面颊落入黄土。爷爷脸上没有疲惫,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爷爷重复着单调的收割动作业田垄上的稻子越积越多,他时站时俯,好似在碧绿的海洋中一起一落的小帆船。这幅劳动的风景让我动容,即便普通,却着实很美。
太阳渐渐移向西处,爷爷望望天,又望望远处的炊烟,随即又加快了步伐,一弯腰,一抓,一割,一收,一甩,每个动作都是如此有力,他脸上只有平静,盯着稻田,偶有微风吹拂,他便稍息,任风轻轻拂去他额上汗珠,画面温馨而安详,让我心中不由产生一股暖流。
爷爷一弯一起的动作,连着金黄稻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爷爷向我诠释了土地之于农民的重要意义,农民之于土地的虔诚态度。爷爷是一个农民,他喜欢用脚去丈量每一方土地,他喜欢用汗水浇灌每一寸泥土。爷爷在土地上,在田垄旁,便是一道令人难忘的风景。
赛珍珠曾说:“农民是离大地最近的人”。是的,爷爷将自己的生命与土地连系起来,爷爷因为接近与热爱他的土地,所以他与土地成了美的风景。
稻香仍在,风景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