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在指间流过,没有声息,没有痕迹,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清明,不知何时起,门前的柳条抽芽了,也不知何时起,河边的枯草又绿了,只记得,在那段繁华盛世的青春里,有个叫“悲伤”的词悄无声息的在我的身体里蔓延着,只记得,那一年正是它无情的将我吞噬。
一阵风吹过,是抚过皮肤的温暖,渗进骨子的寒冷,清明,对我来说是一个悲伤而又寂寞的词,它像外公的那座坟一样孤独而又清高地立着。“外公”,多么熟悉的两个字,而现在我已经整整四年没有再提起过了。不是不想念,而是不敢去怀念。走到外公的坟前,轻轻地抓起一把泥土放在手心。也许这泥土里还有外公的温度,也许这泥土里还有外公的气息,也许,也许外公一直都在。不知为什么,此刻没有泪水,没有悲痛,只是平静地看着这座坟,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世界的一切在此时已被定格,只剩自己……
清明,是祭奠先人的日子,不管他们是轰轰烈烈的一生,还是平平淡淡的一辈子,这一天,公平地属于逝去的每一个人。
抬起头,是灰色的天,压抑了我整个心,忽然想起了外公那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毛笔依旧,只是外公已经不在了。鼻子开设发酸,随行的人一脸庄严,没有悲伤没有眼泪,只是那样肃穆。
看大人们烧纸,然后随他们一起起身然后回家,就是这样的一个程序吧。我认为,我可以坦然而又麻木的面对这些。可是,等到街上的人慢慢散了,天黑了,夜静了。我蹲在角落里,忍不住哭了,刻意忘记的是不曾忘记的,不愿想起的是一直都在心里的。
清明,不知是否有人也和我一样,被这两个字触碰了心底对柔软的地方,不知是否也有人会静静地舐干所有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