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眼前总会出现这些意象的排列组合:星辉斑斓的夜晚,我光着脚丫,漫步在田垦上,肆意张开双臂,急促而贪婪的呼吸像是要把什么深深吸进身体,融进血液里。接着泪水在稚嫩的脸庞上纵横,留下印记,这是怎样的一段时光被镶嵌在了这方华绸锦缎上……
夕阳的余晖收走了最后一丝温暖,大地重归寂静,我就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最后的点点光亮在地平线上收拢,直至消失。若是以前,我会打开灯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欢快而自由,但现在,我开始在黑暗中思考,思绪漫延开来,很宽很广……
这是你第一次打我,原因只为一本诗集,一本写满情爱的诗集。傻傻的我翻了一遍又一遍,那些会令大人们热血沸腾的诗行,带给我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问号。你进来的时候甚至没有敲门,当我发现手中的诗集被抽走时,左脸颊马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我被你打得晕乎乎的,我根本不知道错在哪,傻了,呆住了。耳畔缠绕的是你愤怒至极的话语:“爸爸妈妈那么辛苦赚钱让你上学,是让你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吗?!”我不说话,一直都不说话,连泪都带着愤怒、沉默……恨你,恨你的不理解,恨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我。
曾几何时每个孩子都是爸爸妈妈手心的宝贝,学走路摔倒了,父母都会急着跑过来一把抱起,轻柔地安慰:“宝贝,没事,有我在呢。”即使失败了无数次,你们也总是微笑着。一句“你很棒呢!”曾给了我们多大的信心与鼓励!可为什么?慢慢地,微笑的脸开始扭曲,写满了愤怒和不满,鼓励的话语也变成了恶狠狠的训斥。曾几何时每个人都是小孩子,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快乐的笑脸蜕变为一脸的冷漠。不愿多待在家里,怕的是大人的唠叨与呵斥。就这样僵持,僵持,伴着轰的一声,两扇心灵的窗户都硬生生地关上了。于是我们像是地球的两极,无论怎么公转自转,也只是对立。
时间像是悬在头顶的吊瓶,一滴一滴地流逝,但痉愈了裂痕。
我开始懂了,妈妈的爱是夹杂着呵斥给予的,那是妈妈的恨铁不成钢啊,妈妈的爱永远都不会是曾几何时。
妈妈,请原谅我,原谅我的年幼无知,也请谅解我背叛了你设置的既定模式。你属于历史,我不能走在你的前面生活;我的成长需要自己的演绎,你也无法拨回年轮上的指针,让我重新开始。
一早就迷路的蝴蝶,忍受不住这一片死寂,它挣扎着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恍然大悟,我要马上开门,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你说:你像茧,保护着我,让我慢慢羽化,演泽出破茧而出的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