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古以来就是诗的国度,每一首诗都在演绎着中国的文化。在诗词的国度里遨游,如一束空谷幽兰,沁人心脾;如一杯香醇美酒,悠长缠绵;又如一声冲霄清吟,豪迈坦荡。我愿做诗的倾听者,用心聆听——一场秋雨的思念,一轮弯月的眷顾与一颗梧桐的诉说……
是谁?在轻声地哭泣。是“梧桐半死请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的伤痛,“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的无奈;还是“秋雨梧桐叶落时”的悲怆。暮然回首,原来是梧桐的轻声哭泣,是梧桐的诉说,诉说着那秋风瑟瑟的悲凉,诉说着人世间爱情的坚贞不屈……
是谁?在秋雨中彷徨,在秋风中飘荡。是“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若。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温庭筠,还是“一声梧桐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的徐再思。“不,不是。”仔细聆听,那是梧桐,它正在诉说,诉说着闺中女子的一杯离愁别怨,诉说着曾有的凄凉悲壮。
曾记否?《声声慢》中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到“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诗中表达的离别伤情,悲秋愁怀,其实正是李清照的真实写照。
然而,她在唱什么?我相信她不是在唱“凄凄惨惨戚戚的秋天”。她是在感怀春光,春太美太绚烂;她在伤怀夏日,夏太烈,太决绝;她在痛苦冬天,冬太冷,太彻骨。所有的所有,带走了她先前的安定与快乐。唯有秋天,才配合她凄凉的心情,告诉她,在这世上,另有一季,可作她人生的注脚,也只有梧桐,才能诉说出她无言的离愁与别恨,寂寥的凄清与悲凉,沦亡的痛苦与相思。
又是谁?在轻声地弹奏,是李煜吗?他的“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离乡凄凉,在如此的清秋之季的夜晚,看见新月如钩,然而低头却见梧桐深锁的无奈痛苦吗?还是苏轼的“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的个人“荒凉”。夜深人静,却只见一钩弯月高挂在梧桐稀疏的树枝上,月色朦胧,让人倍感寂寞与孤独。这又如同“梧桐昨夜而风急,淡月胧名,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的无声与朦胧;在朦胧中,透出了距离美;在距离中,又突显出了寂寞与荒凉……
这便是诗的国度,梧桐的诉说。在这国度里,没有华丽的修饰,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只要它的一字一句,只要一颗擅于聆听的心,便能读出诗的缠绵,诗的愁肠,诗的意境与梧桐的寂寞、相思与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