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来江南水乡的秀雅,蘸着白纸泼墨的几分绮色,却依旧描摹不出,如细雨湿衣,闲花落地,我遇见的你。
——题记
恰月上梅梢,朦朦胧胧的像是为天地间披上一层薄纱。忽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穿透木窗,又奔向远方。却不料抖落下梅梢上的雪,惊飞了几只鸟雀。这便是你我间遇见的初始。命运不停地转动,从此刻,便注定了我们一生缠绵的缘分。
还记得儿时,日光倾泻下来,竹影斜窗,细细碎碎地皆是美好。大概在这会儿,我便会在敲门声中醒来。推开门,若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草木的清香,我便知道,必定是你,紧接着,撞入眼帘的,果真是玫红色的旗袍,一头披散着的自然卷的乌发,像极了屋旁的那丛红梅,明媚而又不失温婉。每当这时,我都会有点呆楞,你莫不是一枝寒梅化作的。你便会趁机拉我入怀,抱着我走进屋内,坐在床边,为我梳头。只见你一拈一绕一扎,上下翻飞的手指宛若翩跹的蝶,将我的黑发全都绾成两个丸子头,不落下一根发丝。这时,竹影便遮住你的半面脸,为你更添神秘的安详。
岁月苒茬,我们牵手一路走来,若回首,都是你在教我走路到蹦蹦跳跳,教我说话到吵吵闹闹,你看着我笑,我闹,如斯宠溺。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很美好。在遇见中,我们是对方的彼此。就比如,我知道,你爱吹笛,你吹笛的样子很美,笛音如晨雾般飘渺。你也爱笑,爱花,爱一切的美好。我亦是如此。
木屋前的梅花开了一度又一度,而我,早已经从那个小婴儿变成拽着你的手的小姑娘,再到如今,我是生命花园里开满了豆蔻的少女;你呢,却在岁月的雕刻下磨平了韶华的明媚,但你,却依旧如初见般的温婉,依旧爱我。
人生并不是只若初见。如今我却愈来任性,总是胡作非为。可你却不恼,很是沉静地又有如轻风细雨般地教导我。每当我生气吵闹时,你也只会安静地陪着我,抚顺了我像小猫般炸出的毛。桌子上总放有我最爱吃的食物,床上总有干净整洁的被褥,柜子里总藏着你给我备好的零食及服饰,书桌上总有各种样式的笔,门前还有你那未曾改变的笑,你就像江南的水,绵绵软软却极有韧劲,你会在家做好一切,也会去应对我突然伸出的尖刺。
你可否知,你额前白发,眼角细纹,不再细腻的手,再一次让我明白时光留不住,只留下‘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无奈与怅惘。于是,我只能在遇见中陪着你,你伴着我,走过一生,陪伴是长的遇见。
最温婉的遇见,即是你陪伴了我,最长久,又像江南水乡的温柔,泼墨在白纸的绮色,也比不上我遇见的你,细雨湿衣,闲花落地。——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