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旧物时在一堆笔记中发现了一支笔。从外表看,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签字笔,但它却承载了一段特别的回忆,看到它就似乎回到了初三的日子,就想起了他。
初三下学期,我的数学成绩很不稳定,第一次月考,数学就只考了69分。得知成绩后我的心里就像有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我快喘不上气来,眼睛酸酸的,嗓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这时坐在我旁边的他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我,说:“69分也不错了,只差3分就及格了。”我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人很欠,不就是考了120的满分吗,有什么好讽刺我的?他见我根本不领他的情,把纸巾放在我手边,说:“别跟自己生气啊。这样吧,以后你的你数学题我包了。”
他真的说话算话,每一次问他问题他都会耐心地给我讲懂,而且讲得非常详细。当时我俩走得有些近,即使后来不是同桌了我也经常在课间找他,以至于有朋友问我:“你俩是不是有点情况?”我知道她的意思,脸有些烫,回道:“怎么可能,我俩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朋友的表情瞬间有些猥琐,“哟,单纯的同学关系啊?那他为什么只对你讲题时那么有耐心呢?”我说:“可能是看我太蠢,着急容易上火,对身体不好。”当时的我并不是对他没有一点想法,毕竟他成绩好又有几分帅气,难得对我热心。但也仅限于有过想法而已。
在他的帮助下,我的数学成绩一步步起来了,甚至在半期时考了105分。他知道后比自己考了120还高兴。一下课就跑过来给我嘚瑟:“徒儿啊,为师非常高兴,为师就知道你一定行!”说完,他还有些亲昵地拍了拍我的头。我当时懵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在同学们的起哄中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得意忘形,红了脸争辩道:“怎么了?我摸摸她这榆木脑袋,开化开化她不行吗?”说完便转身回自己座位了。但我看到他连耳朵也红了,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中考前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以后他偷偷地塞给我一支笔。我有些疑惑,说:“我不缺文具,不需要你的‘扶贫’,谢谢。”他摸了摸鼻子,说:“那什么,听说拿着学霸的文具就可以吸收他们的仙气,做题就能特别顺。这支笔是我常用的,上面的仙气已经很足了。”我有点想笑,说:“你这个唯物主义者什么时候也相信这种玄学了?”他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有个不省心的徒儿啊!”我回给他一个假笑。他接着又说:“加油,我们俩争取一起上S中。”这是我见过他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
结果虽然有了他“仙气”的加持,我离S中的分数线还是差了点。最后他去了S中,我去了另一所学校。也许是距离隔远了,又都有了各自的新环境,我们的联系也渐少,关系似乎也慢慢变淡了,就像两条平行的铁轨,终将奔赴各自的远方。
看着这支笔,里面的油墨已消去大半,暗示我它曾书写过的故事。我盖上笔帽,最后把它放进了贴着“初三”标志的收纳箱里。就让它和他一起留在那个夏天的回忆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