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撩起一缕情思,任其在风中飘扬。那淡淡的别意,是明媚的殇。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送别是在小学的时候。我与朋友相伴,走在放学必经的路上。本是揣摩已久的话,终是停滞在喉头,哑然无言。难舍的别意萦绕,无言,是因为我们都知晓,走完这条路,我们便就此分隔异地。无声的默契,不长的小路,却被我们刻意的拖延而尽显漫长。曾有那一秒,我希冀时间就此停格,停留在那一瞬。然而,我们终是站在了路的尽头。她转头望向我,扯出一抹涩笑。然而,我却从她的眼底读出难掩的伤感。“以后要常联系……”她说。“嗯!”无需多言,心已是了然。难言的情愫在心底膨胀,我伫立原地,目送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拉长,拉长,而后逐渐消逝在街的拐角。落日的余晖,碎落了一地的感伤。
要上高中了。我立在家门口,一口皮箱旁。高中,新的开始,却也意味着,我要真正独立了。是即将展翅的兴奋,抑或是隐隐的别离之痛?我说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家,我终究是要离开了。“在学校不比在家,学习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还有,要跟别人好好相处……”,母亲在检查了多遍我的行李后,拉住我的手,一遍一遍重复叮咛。“嗯!”我凝视着母亲的脸,难掩的倦容是昨夜的操劳吧!母亲似乎苍老了很多。我望向她的眼,心抽搐,一瞬间涩意蔓延。她的目光深邃,是喜悦,是不舍,还是……太多太多情感的杂糅,雾一般地压抑心头。“快走吧!”我却分明感到,那着急甩开的手的颤抖;我再度回首,却是看见母亲强扯的嘴角:“快走……快走……路上小心。”我强忍着狠心转身,加快步伐。久久地在脑海里徘徊的,是母亲眼角的晶莹,一瞬间出卖的情感。依旧是送别,只是这一次,我是那个被送的人。
……
我慢慢,慢慢地了解到,我们都独自行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走走停停。而所谓送别,只不过意味着,你与她的距离渐行渐远。我们总是这样,在聚散离合间徘徊,品味各自的人生。虽然远离,心却始终在一起。
淡淡的别意,依旧在风中洋溢。但愿,那真情永驻,那真心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