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改变了,这是我家近期的美好气象。
他变得和蔼了,这是我在饭桌前得出的结论。
在我的印象中,全家围桌吃饭的场景,总是弥漫着“硝烟”。“炮弹”来自父亲的指责:“整天玩手机!玩手机能赚钱吗?能喂饱你们吗?……”我和弟弟不战而败,埋头不语,母亲则是这场战争的调停方。而现在,他只是低头吃饭,时不时抬头问我在高中生活怎样,还好否,然后听我说,时不时点头应和。甚至,曾经充当“调停方”的母亲忍不住想说我几句,他都说:“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随他们去吧。”这着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他变得体贴了,这是我听母亲絮叨家事时得出的结论。
她说:“你爸总让我上网给你们买保暖内衣,这事我都没想到呢。”我记得以前天冷了,他不太关心什么的,只是我们感冒了,他会说多喝点热水之类。爸爸的变化让我感到诧异。
他变得好说话了,这是我切身体会到的。
高中离家有些远,我也没尝试过坐地铁之类。母亲提议他开车送我上学,他竟只是思索几秒,便点头答应了。我有时找他要三四百充饭卡的钱,他也会眼睛不眨地从钱包掏出来。以前让他去商场接一下我们,他都要说工作忙,推辞了;让他放零钱在抽屉里当早餐钱,他都要感慨我们用钱用得快。爸爸的变化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于是我在想,这些变化因何而起?何时而起?是因为我一周回一次,他感到不适应,所以想尽可能对我好?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我观察得少,主观臆断了?或者都有吧。但不管怎么说,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总是以独特的、沉默的爱,让我的天空布满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