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的顽童“哥儿”,到青年的“愤青”,再到中老年成为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和革命家,鲁迅一生发生了很多的改变,而这些改变和他接受的教育是密不可分的。接下来我们就来说一下鲁迅的求学之路。
幼年时期,由于家境不错,鲁迅很早就上了私塾。私塾是中国传统社会的一种开设于家庭、宗族或乡村内部的民间幼儿教育机构。作为旧时私人所办的学校,它以儒家思想为中心,在教学方法上,私塾完全采用注入式教学。而且,由于私塾先生具有相当的权威,因此体罚盛行,遇上粗心或调皮的学生,先生经常揪学生的脸皮和耳朵,还打手心、罚跪,以达到惩戒的目的。比如,鲁迅著名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中的先生,“他有一条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罚跪的规矩,但也不常用”,不常用并不意味着不用——这是很能说明问题的。虽然接受私塾教育的学生大多是只会背诵的“念”死书,如“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再如小说《孔乙己》中的孔乙己得意于“回”字有四样写法,但它无疑还是让少年鲁迅有了最初的文化启蒙。
1889年,18岁的鲁迅考上了南京江南水师学堂。一年后,又改入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矿路学堂。这两所学校都是“新式学堂”。新式学堂是晚清西学传播的重要途径。在晚清,由于中国传统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引起了教育领域的变革。这种学堂不再是只教四书五经的私塾了,而是增加了很多别的现代学科,如清政府在1902年颁发的《钦定中学章程》,对所开课程作了这样的规定:“修身第一,读经第二,算学第三,辞章第四,中外史学第五,中外舆地第六,外国文第七,图画第八,博物第九,化学第十,物理第十一,体操第十二。”从小城绍兴,到大城南京,青年鲁迅不仅见了新世面,更是在新学堂里看到了一片新天地,也接触到了新思想。
当时的中国已经认识到自己和别的先进国家的差距,所以晚清政府派了很多优秀学生去欧美和日本等强国学习现代知识。1902年,二十一岁的鲁迅得到了到日本留学的机会。1904年,鲁迅由东京弘文学院改到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学习医学。在这里,鲁迅碰到了我们所熟悉的藤野先生,也是在这里,他看了中国人麻木围观国人被枪毙的画片,醒悟到医术只能拯救人民的身体,拯救不了他们麻木不仁的灵魂。正如他在呐喊自序里说:“从那一会以后,我便觉得学医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作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候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 于是,鲁迅决定弃医从文,为的就是从思想上解放中国人民,因为只有人民自己站起来反抗,才有得到自由的一天。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是对鲁迅一生最好的写照。毛泽东曾经这样评价鲁迅:“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而鲁迅之所以为鲁迅,都是在时代背景下,与他的求学之路以及在这一过程中个人视野的不断拓展、思想的日渐成熟紧密相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