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泻,灯光柔和,躺椅晃啊晃,蒲扇摇啊摇,故事的小舟荡呀荡,荡到了回忆里。
“小宝啊,你看那颗星屋,一闪一闪的,像不像一只小眼睛啊。”
“婆婆,星星会动吗?他怎么会亮啊。”
“……”
婆婆柔和的声音响于耳畔,恍如昨日。
多久了,似乎我也记不清有多久了,这样温馨的场面,似乎要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让人无法耐心等待。我也终于有勇气走进这方土地,曾经的伤心地。
小时候,爸妈都不在家,我们相依为伴。那时,婆婆腰板硬朗,每日干完农活还要与我谈天说地。我也总如跟屁虫般黏着你,寸步不离。你在地里收庄稼,我在树上抓果子,二人甚乐。落日余晖中,一大一小,手拉着手,慢慢踱步返回。
推开柴扉,仍是熟悉的模样,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小宝啊,脚冰不冰?来婆婆给你捂捂。”
“小宝啊,饿不饿,?婆婆给你煮面吃。”
……
上学了,我们不在一起了,我跟爸妈去了别处,一个人的日子很孤单,仍念着你。每次假期回来,你总会煮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这个习惯好像改变不了。
后来啊,学业紧张了,假期不回去了。你我之间联系少了,只有每周一通电话,电话里总是你在唠叨不停,似有道不尽的情,无法诉说;剪不断的念,千丝万缕。
难得回去一次,你已弯了背,白发颇增,腿脚不利索了。儿时的暖炉,今日却也寒了,那一刻,无际心酸。不变的,你依旧做一碗面条,我依旧很爱吃。
现在的你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往日笑容不见,无法面对拖着残破身躯的你,无法面对那些错误,无法想象疼痛伴你的日夜,找不回曾经的面味。
婆婆,你要见坚强,醒来,这次换我为你做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