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凛冽、明亮。它映射着透亮的玻璃,发出晶莹的、青绿色的光。
视线透过窗户上那黝黑、拇指粗细的“铁栅栏”,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三两棵枣树。褪去了夏秋的油绿与繁枝圆叶,冬天的它多了几分成熟,窈窕的身姿一览无余。枣树并不粗壮,纤细的树干支撑着它近五米的身高。越往上,枝桠越细,似细针,一束一束,朝着四面生长着。它稀疏的枝干在天蓝色背景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黝黑了。
离枣树稍远一些的地方有棵枇杷树。尽管寒风凛冽,也丝毫无法动摇这棵枇杷树奋力生长的决心。和枣树相比,枇杷树的枝干更为粗壮,叶片也更为厚实。枯老的藤蔓绕着枇杷树的主干一圈一圈地盘绕而上,一直到分枝处才停止。这一圈一圈盘绕着的藤蔓同其缠绕在一起,一同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冬天,枇杷叶的颜色更深了,是一种浓郁的墨绿色。那墨绿色的似蜡制的叶子十分茂盛,长势尤为喜人。叶子朝四面分散开来,朝向也很均匀,都正面向上朝阳,背面则笼罩在阴暗之中,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寒风吹过,偶有几片枯黄的萎叶翩翩落下,似秋日的蝴蝶在空中飞舞盘旋。
视线继续延伸,转向不远处的后山。这山并不高,形似一个大碗扣在平地上。一丛深青色的竹拔地而起,在微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绿光,似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稚嫩的小草遍布于山间,这冬日里的小草虽没有春日的生机勃勃,没有夏日的油绿茂盛,没有秋日的金黄坚硬,但却有着其他时候没有的韧劲。这是藏于冰雪之下的冬草,这是经历过严寒和低温展露出生命本色的野草。
远处的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了炊烟,轻轻渺渺的,盘旋于山间。这炊烟虽不似“大漠孤烟直”那般辽阔壮观,却颇有一番乡土气息,让人心安。
视线从远处拉回,我看见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