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山河,游乱世三国
伴与蝉声,皎月,放下手中《三国志》,随仲夏入梦,游乱世三国一梦间。
我看见,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桃花十里灼灼,不及三碗烈酒半分豪迈;烈日晴空似火,不及三声大笑丝毫爽豪,千古已逝,幸许这桃花仍是花开十里,灼灼风华;这酒依旧是令人酒酣耳热,但昔日的豪爽饮酒之人,或已自麦城开始消散了吧。这兄弟情深,怎一个“义”字了得!
我看见,子龙独自走下长坂坡。一袭白衣,一匹骏马,一杆长枪。单枪匹马杀入敌营,于百万军中,救寻主公所散家人,只见其枪出如龙,乾坤撼动,一啸破苍穹。英姿勃发,单枪匹马更何妨?了不得,这长板坡声名鹊起,日渐繁华,无人记得昔日那位“武神”罢了。但何妨,主公为其弃子,主公懂了便可。这将士之情,又怎一个“忠”字了得!
我看见,公瑾应孙策,守江东十年安康,其间江东,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都督实至名归。十年将至,曹操大举南侵,八十万大军也不及公瑾一把烈火之磅礴。八十万,又当如何?公瑾所言十年之约,一刻都不可少。或是怕伯符之寂寞吧,公瑾已完成十年之约,也该去找伯符了吧。十年,之后的事,便于这两位“亡魂”无关了罢。只是苦了大小乔、孙权了。这君臣之情,又怎得一个“信”字了得。
我看见,魏都之内,司马炎奸邪篡位。司马氏辅曹氏多年,但不过孟德逝后不久,曹氏竟落得这般模样。纵使一世枭雄,又当如何?爱才、惜才之名可传千年,但败于“爱才”又有谁可倾述呢?不过苦了孟德大半辈子打下的基业。罢了,罢了,这乱世帝王家,又怎得一个“奸”字了得。
一梦惊醒,犹念刚才所游之地,犹忆刚才所见之人,我欲重新入梦,踏遍山河万里,尽游乱世三国。我想再看,玄德三顾茅庐,白帝托孤,孔明草船借箭,七擒孟获,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孔明灯的烛光……回不去了,入梦难矣。
平静烦杂的心绪,重拾枕边所放的《三国志》,再读起来,另有一番风味。
待下一遭明月,盼下一夜仲夏,望一夜踏山河,游乱世三国再一遭,品千古风流一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