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界定似乎一直都是模糊的。
没有人能够确定,究竟是起杜鹃的第一句啼鸣还是风过处坚冰爽利的笑声,又或许是第一许青色跨过迢迢终于染上柳梢。然后,春天——春天的故事总一个,一个关于跋涉的传奇。
一个神话一个在最深的阴霾里创造了最明媚的春天的神话,它来自于二战时的特莱特津集中营。面对纳粹,面对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犹太人默默守着他们的文化,坚守着一种精神,挣扎着跋涉,向着春天,向着光明的所在,在罪恶的年代诞生了最美丽的追求:春天。
20世纪90年代,《像自由一样美丽》出版,封存了半个世纪的犹太孩子们的诗画文章。集中营里他们的恐惧与勇气、苦难与梦想、渴望与挣扎,终于重见天日。同时期,历经曲折的《先锋》出版,这是一号房间的孩子办的地下杂志,在纸张都是禁品的集中营,他们小心地抄写粘贴出独份的手工杂志。
在最后的岁月里,一号房间的艺术家及那些美丽的孩子陆续造成了奥斯卡,幸存者用煤堆掩护了《先锋》。
半个世纪后,迟来的春天总算等来了,我们终于看到,有这样一种文化成为了一种信仰的表达,关于光明、关于春天。在特莱津,在纳粹的阴云下,艺术家坚持创作、教学,学者坚持学术讲座,缔造了一个不老的传奇。
是的,生活不朽。
阳光,不只来自太阳,也来自我们的心,即便踩埋于罪恶。我以为人类的智慧与创造力就在于此。即使在最阴霾、最黑暗的日子,也要坚持温暖、热切、有生命力的品质,坚持对春天的追求。
既然你决定去追求春天,那么便不要再去惧怕跋涉。春天的路曲曲折折很远,走起来,很痛苦。然而,春天又很近,近得就挂在你的心上,在你每一个前进的足迹里。
跋涉,千山万水看遍,便知生活不朽。而一天天老去的是岁月,永不老去的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