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就像一场漏洞百出的电影,不同的人和场景交错在时空的轨迹上一幕幕出现。而于我,记忆是电影散场典礼上珍藏的底片,即使是黑白,也是真实而不可磨灭的再现。
——题记
我还记得,你那张笑起来满是皱纹的脸。记得周末你就关上手机,每等到天晴你就带我去玩,放风筝,吃野餐,去踏青。你总用那破旧且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小单车载着我。无数次我在后座吓得抱紧你的腰,你回过头这一瞬,你脸上不知不觉爬满细细的皱纹,曾经削瘦而好看的脸已经渐渐发福,岁月毫不吝啬地刻在你脸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换走你一头黑发。你微笑着,眼神温和,你的脚还在不停地踩单车,一面自己抽出一只手有力地扶住我。我感觉到你艰难地转身和小心翼翼,你仍笑而不语,只是那一只轻柔而坚定的大手护在我身侧,支撑起一片温暖的角落。
“咔嚓。”我还记得你那双长着厚厚老茧的手。记得每次你带我出去采购:那时还小的我总是走路不稳,常常跌跤,我也总是突然就蹲下身不肯起来,等你过来牵我手的这一瞬。你依然无奈地笑,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你身子微微躬着。俯身侧着看我左手捧满我爱吃的菜,右手提着我喜欢吃的零食,抿着嘴笑。把右手的小拇指腾出空闲,慢悠悠伸到我眼前,等我去牵。我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扯着你的手里,在人海里勾成一个小小的结。你在前面微笑走着,我低着头,缓缓地跟着你走。
“咔嚓。”我还记得你宽厚结实的背。记得每每放学,你就不辞辛苦地跑半个小时来接我。无数次在寒冬的深夜,车子被埋在雪里,你请了假跑到学校底下。每次我出校门,看见你冷得直跺脚,紧紧攥着那件旧皮袄,这一瞬,你掏出抱在怀里的烤番薯给我。转身两手撑着腿慢慢蹲下。你把手背到身后示意我爬上你的背。我就笑了。昏黄的街灯下,漫天飘落的雪染白了你的头发。我窜上你的背。抱紧你的脖子。天地之间,小小的两个人,传递这份微不足道的温暖。
爸爸,我记得你的好。你给予我的温暖,人生道路上你温情的鼓励。你给我的回忆像记忆最深处温馨的底片,被我一遍遍地观赏。爸爸,你是我心灵里珍贵的一卷底片,尽管我不会轻易打开。
这卷心灵底片不会淡却,它是一场为完成的电影。爸爸,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底片。爸爸,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