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段青春不安分。
于是便有了这样那样的猎奇,于是便有了这式那般的不满,于是父母就顺其自然的成为鄙夷的对象。那么,是了,在那段幼稚而又不安分的青春里,写满了叛逆,写满了放逐,而放逐的手里,满满满满,全是爱。
是的,我自大,尽管我没有任何资本,可我依旧不可一世。老妈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我的笑柄。我厌恶,甚至觉得她无知。是的,想法逐渐变成了行动,而行动逐渐变成了习惯。我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嗓门一次比一次大,她不再忍。于是上个周的脏衣服不再干净,乱七八糟的炕不再整洁。我又冲她嚷嚷:“哎,你一个周在家都弄得么啊,怎么连衣服都没给我洗?”她头也不抬,冷冷地说:“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行吗,那就自己干呀!”我巨无语,嘴里轻骂着,悻悻的走开。于是上个周、这个周的衣服全都靠我一个人。因着要去学英语,所以必须全挤到周五晚上。昏黄的白炽灯下,水泥地上溅落金黄的水花。水龙头大开,哗哗的响着,冰凉冰凉。于是从放学一直干到晚上八点,当我伸了个懒腰之后,从门里扔出一包方便面,妈又冷冷地说:“你不是挺能行的吗,自己弄着吃吧。”我巨愤怒,手里握着拳,把方便面抓得咔咔的响,刚与发作,肚子却打出停战牌,它剧烈的抗议着。无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厨房,累傻了的我竟忘了加盐。于是就吃了一次名副其实的清汤面。待我走出厨房,竟下起了毛毛细雨,起了风,顿时间,心里五谷杂粮。进了家,狼藉,狼藉;望着窗外,凄风,苦雨,曳屋许许。一瞬之间,只是觉得我如此渺小,离了爸妈,什么也不是。外面的天,分外的黑;外面的风,肆虐的狂吼;外面的树叶,如同六指神魔,鬼声瑟瑟;里面的人,是个哭花了脸的小丑。
蓦地,灯亮了,妈来了,她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呆站着,我抱着她的一只手,那么有安全感。
后来,就安分了。
后来,才明白,哦,放逐的手里写满爱。
现在,妈还得意地说:“不任你瞎得瑟,你怎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我笑笑,有暖风,在心中,您给的,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