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是等待,犹如凛冽的寒风中吹不倒的常青松。
——题记
父爱是树,提供了我人生的柴;父爱是柴,燃起了我未来的火;父爱是火,点燃了我前面的灯;父爱是灯,照亮了我日后的前程。
曾几何时,我不解父亲的腰背为何弯曲;面庞为何留下伤痕;眼神为何愈加迷离。直到那个凛冽的冬天。
那是个“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日子,天气出奇的寒冷。我乘坐在回家的公交上,蜷缩着。透过窗花,我看到远处车站牌下站着一位瑟瑟发抖的中年人。车逐渐近了。我看到了弯曲的腰背,布满伤痕的面庞以及迷离的眼神。啊,是父亲!他紧紧裹着“浮”在身上的大衣,衣服的一角已被狂风掀开。我冲下车去,他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快步向我走来。那大衣彻底被风俘虏了,在他身后飘着飞着。他走了过来,迅速握住我的手。他定是要让我暖和一些,可我握到的分明是一只寒冷的手啊。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惊慌地将手缩回去,我迅速抓住那只逃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因为我知道,我抓住的是我一生的财富。
喘息仍会有白气产生,脚下仍是如履寒冰,但胸中却是赤热的。我笑问父亲“为什么今天回来接我?”“活儿少,在家牵挂着你,过来等等你。”“你来多长时间了?”我帮他理了理那被我拒绝的大衣。父亲犹豫了一会儿,略带些结巴的说“刚来,也就……几分钟吧。”
我们向村里走去。看场门的李叔从房中探出头来“来,快进来暖和暖和,都等三个钟头了,定冻坏了。”我望向父亲,他铁青的脸上略带些尴尬。我感觉一块薄冰从我的脸颊上划过,又暖又凉。
很难想象,是一种何其强大的支撑力让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在凛冽寒风中苦等了三个小时。普天下最伟大的人也莫过于此吧。可他并不是什么伟人,他只是以为极其普通的父亲,我的父亲……
牵挂,只是这轻描淡写的牵挂。让他无畏这寒风的侵蚀;让他不在乎那失去知觉的双手;让他不敢到厂房中去坐一坐,因为他觉得,下一辆车中有他牵挂的儿子。
牵挂,仅因牵挂,这寒风中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