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回来!家里的事一点都不帮我做,你的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得,老爸老妈又开始“吵架”了,不,确切地说,是老妈批评老爸的会议又开始了。
我都记不清楚上一次老爸跟我们一起吃晚饭是啥时候的事了,印象中,永远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忙得团团转,永远都是我先吃完了饭写作业上床都快睡着了,爸爸才一身臭汗回来,然后,等在门口久矣的妈妈便开始数落爸爸。
每次,爸爸都是憨憨地笑笑,三下五除二地洗洗涮涮,便冲到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妈妈总是很生气地责备一下爸爸,然后又不忘摸摸碗盘,确认一下饭菜是否温热,然后就又坐在桌前继续数落爸爸。
“你瞅瞅你,哪里还有个家里男人的样子,天不亮就出去,天黑了才回来,你咋就那么忙!”
爸爸一边吞咽着妈妈热了粥菜,一边骄傲满满地对着妈妈说:“再有一个月,咱们村的污水直排改造工程就要结束了,得赶在国庆节前完工,这是咱们村为国庆献的一份礼物。
“那也不用你天天这么干啊,不是还有其他人呢吗?”妈妈眼睛红红的,“今天家里搭菌棚,竹坯子都是我自己扛的。”爸爸一楞,立马给妈妈添了一碗热汤:“老婆辛苦了啊,你看,我这不是党员吗,又是村长,这啥事总得冲锋在前呀,得给村民们作个表率,再说,村里人干劲儿实足,我这党员干部哪能落后呢!家里辛苦你了啊,谁让你是个党员夫人呢,村里的事儿大过咱家的事儿,你说是不?
妈妈被爸爸气得笑出了声:“你啊,还真的是一个共产党员,你就是咱们村里公用的仆人啊!”
不多会儿,老爸的鼾声便惊天动地地响起来,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多累,才会如此鼾天动地的。老妈还没睡,整理着爸爸带回来的材料,准备好明天早上老爸要带走的工具。
这样争吵而又贴心的战斗在我家也不知道进行多少年了,好像是从爸爸带领全村修第一条公路开始,还是从他领着全村搞菌类实验开始,还是从他下渠挖泥,整治河道开始,唉,我家的老爸,别人最清楚,因为他是党员,他是公用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