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八月的洪流中,理想长于跑道万丈,这一段以淋漓酣畅的热汗书成的记忆,将是我们无悔青春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题记
一、青草
八月的日头昏昏暖暖,金黄的阳光透过栅栏洒在教学楼边的草坪地上,青葱的草茵势头旺盛,昂扬着头乱哄哄地宣扬着自己的青春。草中藏着不知名的小花,牵缠着绽出昏暖的香,忽瞥见头顶金光一闪,呀,一只蜘蛛吊着银丝在空中摇曳……
“喂!”教官的一声喝叫唤回了我飘忽的目光。“就说你呢,头往哪里偏呢,也不怕扭断脖子,抬头挺胸,军姿站好,看台上,总教官训话呢!”回过神来,恍然惊觉自己正身处数新初一高一军训的开营仪式上。顾看四周,只见数百名身着蓝色校服的新生目光灼灼,洋溢着青春的光彩。不过么……仔细一看,身后的新初一小男生有不少在悄悄交头接耳,身旁的同学似是嫌弃训话开营仪式繁琐,时不时歪歪头抖抖腿。果然,台上经历风霜多年的总教官目光尖锐,眼神一凛:“都给我听好了!仪式结束后都给我站军姿半小时!”台下顿时一阵嘘声。
这场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军训由此开始。
二、骄阳
八月的烈日是躁动的兽,撕扯着每个落入它地盘的神经。所有高一新生站在毫无遮蔽的大操场上,看有台上的教官耐心一招一式地示范着此次高一全校师生及父母准备的节目——军体拳。此时距节且表演只有不到3天的时间,紧迫的时间与屡屡受阻的进度压迫着所有人的神经。艳阳灼天,热汗似蜈蚣,一条一条地自耳侧向背后钻去,所过处痒辣无比,钻心噬骨。到了全体打拳的时候,只听见一片参差不齐软绵无力的吼声。教官此时一声令下“都给我蹲下!”我心中顿生一股不满,蹲姿可是最折磨人的姿势之一了。四围亦是怨声载道。“有人动了,加5分钟!”听得此言,一阵不可抑制的委屈汹涌而至眼眶,几乎就要倾泻而出。
“你们委屈是吧,但我告诉你们,你们练拳不是为了我,就你们这个水平,怎么给全校师生、给你们父母展示,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你们丢到哪里去了!都给我起来,喊出气势来!”听得教官已显嘶亚但仍响亮的吼声,一种莫名的鼓舞萦绕在心头。
“军体拳,开始!”
“哈!”叫声响彻云霄。
三、星夜
八月日夜转眼便是一个轮替,时间已经到了表演前的一夜,夜空中有星光隐约闪烁,如同我们的心情明灭未定——全体教官因为我们在集合时有人讲话,被总教官罚到旗台蹲下。听着隔壁班教官严厉的叱骂,我们略显不安地看着面前带了我们几天的肤色黝黑,身体偏圆但不失精干的教官。
只见他面带微笑,竟是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了三管糖,每管九颗,班上参加军训的27人,一个不落。活动间短袖不经意上翻,露出的皮肤竟是白的刺目,在下臂黝黑肤色的衬托下更加折服,也不知是历经多少风日雨淋。
“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有的同学带病上阵,有的同学开始返校,现在却进步不少,我相信这里每一个人都有把事做好的能力,所以今天我不打算训大家,而是想告诉大家一些别的东西。”说着,他的神色间显出一股平和却又坚定的力量。
“为什么人们常说军人不怕累,不怕死?因为军人知道,自己若怕了,便不配为军人,”紧接着,便以他那朴实无华却动人心魄的语言给们讲述起十年前那场“5。12’大地震。彼时他不过是个17岁少年,却义无反顾地上了前线。天灾浩然,人间惨淡,废墟中尸体遍布。少年的他与同伴每夜以繁星为被,以废墟为枕,与天地同眠。彼时,有军人为救困在废墟中的几十个小学生而失去了救自己妹妹的机会,而他与同伴每日抬尸体,见惯生死……不知是哪一段掩藏深处的记忆触动了教官,只见他忽然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笑道“哎呀,这汗都流进眼睛了,抬眼时眸光闪动,似是繁星落眼眶。
后来,教官以他风刃雨剑中磨炼出的乐观岔开了话题,四周有嬉笑,但我们都知道,有一种名为信仰的东西已落入有个人心头落地生根。
四、青春
有人问:青春为何物?军训的意义又是什么?我想,所谓青春,便是青葱小草在骄阳磨炼下终生成那野火烧不尽的之意志,在繁星满天的夜晚下接摇曳的身姿。军训,你好,军训,再见,感谢在这个八月与你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