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颠沛,也是一场成长的旅途。
——题记
把脸贴上清凉的车窗,冷意直插入心底,催散了一些阴霾,细细碎碎的风景从瞳孔里掠过,组成了无数张鲜活的图片。
十六岁的张狂,让我决绝的踏上远离故乡的路途,一路向北。不曾也不愿再回头。带着耳塞,目光在窗外流转,此起彼落的山脉在眼睛里舞动。阳光碎了一整个世界。“离开”这个词,让我的心如此雀跃,这一辆快速运转的火车像一只巨大的怪物,带着满肚子的猎物,通往无数个不知名的未来。是的,未来,想到这里无数的欢悦:“啪”的一声碎在心底,终于让我不可抑制的欢笑起来。
远方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但是,只要不同于来的地方,就应该是美好的。
陌生的土地,陌生的人群,不安分的好奇在心底呼之欲出,我游走于这个陌生的城市,或欢呼、或跳跃,形形色色的物品纵使平淡,也因为这份心情而变得斑瓓起来。
只是,当我掏出被割破的口袋时,整个世界都变得面目可憎,那整齐的刀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整个思绪被这个刀口切断,只剩下无助和恐惧在脑袋里游走,空荡荡的口袋,预示着我唯一的依靠被夺走。
饥饿、恐惧、无助交汇在心脏,像是要撑爆我弱小的身躯,这个巨大的城市被夜幕覆盖,然后在无数灯光下而变的明亮起来,但我却觉得毫无温暖而言,无数盏灯也不及家里那一盏泛着橘黄色的小灯来的温暖,所有的喧闹让我愈发觉得孤单、脆弱终于击溃了我,我失声痛哭。
第三天,所有未尝过的苦痛统统袭卷了我,来时的欢悦太弱小,连丁点的冲撞都受不了。我站在破旧的电话亭,拿到三天来好不容易要来的硬币,无数个白眼和满腹的委屈浓缩成这一枚小小的硬币,我拔通烂熟于心的号码,有苍凉而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喂?”
“爸爸,接我回家。”湿漉漉的声音哽咽响起,我终于忍不住,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一场颠沛,也是一场成长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