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恰似每天的日出日落,或明媚朝气,或昏黑寂静。我素不喜太过耀眼的日出,反而迷恋那昏沉的日落。
傍晚,一抹斜阳撒落窗台,斑斑点点,绘成一幅油画。抬头望向窗外,闯入视野的是一片昏黄,好不壮观。远处,几片落叶因不舍树的温柔而悠悠飘落。风,悄悄唱着内心的歌,那是对黄昏难以启齿的爱恋与羞涩。零散的鸟雀听到了太阳的召唤,终于辗转进了巢。
日,慢慢下去了。月,便趁虚而来,悄悄住进了枝杈。一天的时日在此刻,也走到了尽头。
收回眺望的目光,聚拢心绪,继续沉思。内心的躁动,竟被那抹昏黄抹平,一去不返。原来,黄昏并非只有落寞,细细品味,你便会发现那落寞身后的安详与平静。它,不经你允许,慢慢潜入你的心灵,自此难以除去。
如果说,日出是青葱的少年,单纯且阳光,那日落便是沉稳的壮年,冷静且睿智。而那抹昏黄,便是它的名片,就像我有了你的陪伴而拼搏而坚强。
黄昏,它虽不似日出的明艳,却也光彩美丽。
它,用一抹昏黄,展示自然的美丽,呈现生命的韵律,见证咸长的深沉。
对我而言,人生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与你并坐于阶上,捧一本最爱的书,看残阳疏窗下落叶萧萧。“被酒莫惊春睡重,赌节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人生,本应美妙,因有你更显灿烂。
人会老,心会荒,唯有黄昏依旧如初。那最初天真烂漫的誓约,已在时间淘洗中翻转轮回多次后,如同野鹤入云霄,身后云影杳杳。
如今,你将奔向远方,而黄昏依旧在眼前。
人生,短暂,因有你的陪伴,而显漫长。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曾经的你我,并坐于阶上,看日出日落,谈笑风生间时光飞逝,往事种种历历在目。
失落时,你我彼此鼓励;成功时,你我相互告诫;悲伤时,你我相依相慰……曾经的那些美好,如同那抹昏黄,深入骨髓,难以抹去。
苏联诗人曼德尔施塔姆说“二月,足够用墨水来痛哭,”而三年同窗似乎足够用眼泪来怀念。
用三年时光换一场你我相知相守的旅行,实为我人生之幸。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纵使岁月飞逝,你我情谊不朽,黄昏依旧。
我亲爱的朋友,我愿在任何时间带你并坐于阶去看那黄昏落枝头,亦愿用余下的时光换你“拄杖无时夜叩门”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