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吃完晚饭就回到教学楼,驻足于五楼的过道,在夕阳的余晖中享受渔舟唱晚的风情。教室的前面是水,前面的前面还是水。不是喜欢鱼的生机,而是痴迷于那浮着几叶小舟的江面与天相合的画面,依稀地在山与水之间再点缀些小房子。
然而,这份宁静何去何从呢?早上从6点10分开始忙碌,辗转于匆匆的脚步间,走啊走啊,就失去了新鲜感;挤啊挤啊,便习惯于绷着神经,带着惨淡经营的执着,埋头于课桌上。
于是渐渐学会从聒噪变成缄默,却不是宁静,缄默时时常发呆,怀念与好友一起的时光。那些没心没肺的笑声,那些声嘶力竭的呐喊,楼梯上的追逐打闹,那些为了除去体育课后的热量而讲的冷笑话。那些的那些,是我们百无聊赖的生活中浮躁的慰籍。打开这些尚未泛黄的温暖,嘴角早已不经意地牵动。
现在的浮躁,却像一只沉睡的雄狮潜藏在心里,又或者是因为太累了太疲倦了而无法爆发。无奈地揉揉右手中指上因为握笔而生成的老茧,起来的活动无非是伸伸懒腰扭扭发酸的脖子。为了节省时间有时独来独往;面对朋友纵使有千言万语却因不知从何说起而索性选择不说了。都说是长大了安静了,但我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宁静。
真正的宁静是可以释然的,从复杂的现实关系中找到一片净土,或是在回寝室的路上看一下路边树上的叶子的纹路,或是什么都不想地发呆,回看旧照片,哪怕只是一盏茶的时间,给快节奏的生活一个喘息的机会;给带上太久坚强的面具一个释怀的休息。马尔克思的《百年孤独》,娓娓道来,肖邦的夜曲在冥冥混沌中勾勒出越发清晰的马托邦式的梦想。即使桃花源只有武陵人见到过,但我们总有臆想中的桃花源与精神原乡。
庆幸的是,我有这样一个时间,从冗长的课文中逃离出来,采撷一块空地供自己遁脱。楼下的路灯已经亮了,匆匆走过的人影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