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小学二年级时,家里养了一只猫,她调皮的习性中透着有趣,是一家人的“开心果”,又是惹人嫌的“淘气包”。这样一只猫,却给我留下了抹不掉的记忆。
她是一只漂亮的暹罗猫,白色的头,蓝宝石般闪亮的眼睛,又白又尖的耳朵,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嘴,她浑身雪白,毛色闪亮,如玉一般晶莹,背上一抹高雅的淡灰色。和大多数猫一样,她白天休息,晚上好动。白天喜欢沐浴在阳光下缓缓入睡,容不得外界打扰。有一一天,她偏偏遇到一只不怀好意的苍蝇,在它耳旁“大喊大叫”,小猫可容不得这个,她跳了起来,背弓着,毛发倒竖,瞪着“蓝宝石”,机警地往四周巡视。忽然,她的注意力锁定到了床角的毛毯上,苍蝇正在低处盘旋,小猫立刻行动,身体往后一蹲,后腿用力一蹬,一个猛扑窜上去,紧接着“喵呜”一声扑了个空,摔在地上。我和妈妈看她的滑稽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可她并不气馁,继续低吼着,弓着背,耳朵也竖了起来,这会,她看准了仍是一顿乱抓,加一顿乱叫,可是力不从心。苍蝇侥幸逃脱。苍蝇见此处不太平,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就飞走了。小猫往四周看了看,见敌人早已不知去向,自己便蜷起身子,闭上眼睛,继续大睡。
白天小猫喜欢睡觉的同时,对音乐好像颇有兴趣。我弹钢琴时,她就趴在钢琴盖直盯盯地看着,有时小爪子还一上一下地伸向琴键,起初我把她当作一名听众,谁知她竟愈来愈不安于角色,冷不丁把脚伸到琴键上用力踩一下,以表现她独有的音乐才能,对于我来说那简直是“令人尴尬的伴奏”,当毫不知情的妈妈听见后,又开始大发雷霆,我呢,只能毫不犹豫地轰她走。
我喊着“去!”,并挥手赶她,可她并不知趣地离开,而是直接腾空跳起,一屁股坐在钢琴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站起来来回在琴键上踱步。我实在无奈,心想:“暴力赶不走你,那我只好给你来点引诱。”于是我从厨房切下三块她最爱吃的鸡脯肉。我一边端过肉来,一边吆喝:“喵呜,喵呜,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小猫看了一眼,顿时欣喜若狂,“喵呜”一声窜了下来,埋头猛吃了起来,十分享受的样子。看着她那贪婪样,我不禁洋洋得意。
但我与小猫的欢乐很快就结束了。
二年级下班学期的一天,我回到家,发现小猫怎么也不出来了,就奇怪地问妈妈,妈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猫妈妈生了重病,思念猫宝宝了,我和你爸就把她送回妈妈身边了。你放心,等猫妈妈病好了,她一定能回来。”
听完妈妈话的我满腹狐疑,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十分不满,嘟囔了妈妈几句,就去写作业了。时间飞逝,二个月过去了,四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我几乎快把她忘了。可是今年,当老师让我们以小动物为题写作文时,我想到了它,开始回忆与小猫的欢乐,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还有她奇怪的失踪。我开始怀疑妈妈说的话,理由太牵强了。在她被送去的日子,爸爸正好很忙,怎么会有时间送她呢?妈妈又不会开车,再说了,因为猫妈妈生病就把小猫送去,未免也太不合乎情理了。
我的疑心越来越重,实在受不了,就向妈妈提出了质疑,然后真相大白。
“她三年前已经死了”,妈妈看似平常的一句话,我却如雷轰顶,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大脑一片空白,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她是怎么死的?”妈妈讲述起了这个隐瞒已久的故事: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你睡着了,你爸出差刚回来,我们就收拾着行李,后来感觉不对劲,以往淘气的小猫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和你爸就四处寻找,家里角角落落都找遍了,可还是不见她的踪影。而当时只有你房间的窗户敞开着,我们顿感不妙,立马下楼寻找,在楼下发现了她的尸体。当时,她嘴巴微微半张着,身体还有余温,没有呻吟,我们想要救活她,但无济于事。于是你爸向物业借了把铁铲,找了一片茂盛的松树林埋葬了她。当时怕告诉你后影响你的学习,所以就隐瞒到现在,对不起。”
听着妈妈的话,我早已泣不成声。我下楼来到埋葬小猫的那片松树林,早已找不到具体安葬她的松树。但是我知道她在这儿,也许我旁边的小树就是她的朋友,他们偎依,彼此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