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庆,是一个不平凡的国庆。
中秋节国庆节碰一起了。
昨天下午没有周三测,在余老师的精心组织下,全班都沉浸在做月饼的快乐中。晚上,不好的消息悄然而至。
赓哥,被调走了。
一切,都太突然,有一种“乐极生悲”的感觉。
也许,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赓哥被调走了,我才想起赓哥的各种好来。
赓哥调走,我刚知道的一刹那,我明明,明明就悲痛,震惊。可是那一刹那,却说不出话,又哭不出来。
想马上和赓哥说句心里话。打开QQ聊天界面时,又只说出了两句没有什么意义的话。明明想说的有千言万语,却不见了,说不出口了,最后说出的就像毫无波澜的样子。
老妈叫我打个电话给赓哥,我又不知为何拿不起手机,似乎它有千斤重。
是不愿面对罢了。
我回到房间,心却像离开了房间,来到了赓哥面前。
一个个赓哥从眼前走过,穿衬衫的,穿蓝色T恤的,红色、粉色T恤的,穿着短裤走向“教工之家”健身的,在教室走来走去和我们朗读着《日有所诵》的,在办公室办公的……各种各样的,我见过的、没见过的赓哥,占满了我的眼睛。
耳朵又出现了赓哥的声音,但它们同一个个赓哥一起,散去了。
有的同学说赓哥的调走,似乎早已预感到,我却没有。
没想到2020年9月30日的早晨,从早读到第一节课,70分钟的连堂,会成为赓哥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节课。连堂上,课间不休,是赓哥独特的上课方式,本来每周都会有一两次的。
还记得刚上初中,赓哥给我们上第一节课时,曾朗声说道:“之后三年,我们会一起渡过。”Why?为什么少了一年多?
很快,赓哥回了我的消息,只一句话:“会的,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与赓哥的距离似乎一直挺怪,不太亲近,又不太疏远。我不怎么去找赓哥,他也不常找我。我好像没有叫过他一声“赓哥”,只淡淡地叫一声“吴老师”,包括昨天。我喜欢赓哥,又更敬重他,敬而远之。
但,这条短短的消息,好像突然将我跟赓哥的距离拉近了,我突然想亲热的当着他面叫他一声“赓哥”。
心,回到我的房间,我的身上。
几乎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了。没有赓哥熟悉的面孔,没有绿色的《我爱随笔》,没有精心装钉的《日有所诵》;没有“赓哥体”写在黑板上、随笔本上;没有四个大字——“写作牵挂”……
想起《击鼓传花》随笔漂流本。它又怎么办?漂着漂着,主办方没了。
回想起来,赓哥的调走,又似乎有过征兆。
赓哥办的社团“《论语》鉴读”取消了。
赓哥发来的国庆复试资料,有一份去年的期末试卷。
这两天,上语文课时,总有个老师坐在后头听。
周三的语文课,本来在第五节,被调到了第一节,还是我在黑板上写的课表。
……
一切的一切,预示的,都是赓哥要被调走。
又似乎这只是一场梦。
或许,放完假,赓哥又会精精神神、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上新课。
可笑,明明已经千真万确,铁板钉钉的事了,我还在幻想着奇迹。
想起刚上初一没几周,赓哥就因家事离开了一个多星期。那段日子,着实想念赓哥啊。但马上想到这一次,就是真的离去,不回来了。
眼前浮现一幅画面:赓哥站在6班教室门口,冲我们挥了挥手,转身,胳膊夹着他的手提包,迈着大步,走了。走出了宝中大门,留下一个背影,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消失在视线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