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
——题记
原野中白雪皑皑,雪早已停了,天也快黑了,家家户户都已新桃换了旧符——过年了。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不为别的,因为只有在那天才可以痛痛快快地放烟花,也只有春节,我们一大家老老少少才会聚在一起。大人们喝酒聊天,谈论这一年的大事小事,我们小孩子很快地吃一些喝一些之后,便玩得不亦乐乎,追着,笑着,叫着。在大人们的腿边,桌子边转来转去,这时,大人们便会说,“吵死了,都出去闹去。”我们便笑着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放烟火、打雪仗。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放烟花的情景。
那时我胆子特小,可还特别想玩。我拿着打火机,慢慢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靠近烟花的引线,紧张地几次都没打着火,我的一个哥哥在边上直说,“让我来”,我又怕又不舍,拿着烟花的姐姐也说“别急别急”,我又一次摁动打火机,急忙靠近导线后,转身就跑,还差点滑倒,周围哥哥姐姐们哈哈大笑,我再回头一看,根本没点着。我红着脸,又气又恼地跑回去,对着导线使劲摁下打火机,“吱吱”火花欢快地叫着,点着了!姐姐把烟花塞到我手里,我赶紧把烟花举向空中,兴奋的手心直冒汗。不一会,就感觉手中的烟花棒抖动了一下,噗地一声,一个火星飞向空中,哗啦啦,在空中变成一个漂亮的花球,我们都叫了起来,噗地一声,又一个飞向空中。大家都点燃了手中的烟花,比赛着谁的烟花飞得高,谁的烟花更好看,欢声笑语伴着劈啪啪的烟花声响彻整个院子。
过年,自然不仅只放烟花,我会为吃到包有橘子的饺子而兴奋不已;为除夕夜的压岁红包眉开眼笑;为那天的春节晚会夜不能寐……
花开了几载,树木绿了几春,时隔多年,又是春节,街上人潮涌涌,热闹依旧,但是我的春节却因老家的拆迁而冷清了许多。大哥哥大姐姐们有的已结婚,忙着春节拜年,年岁相仿的小伙伴也因住得远而很难聚在一起。往年贴春联是一家贴完再贴另一家,几个小孩大年三十吃过午饭要热热闹闹忙一个下午,现在贴春联成了我的独角戏。烟花也还放,只是好像少了许多的激情,不知不觉中,年味淡了。
走在人潮中,感受春节的脚步,有的匆忙,那是在置办年货;有的悠闲,那是万事俱备,只等新年的钟声敲响。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快看,烟花,我要烟花!”我哑然一笑,小朋友雀跃的身影在我眼前飞舞,仿佛年少的我。我细看周围,每个人的脸上的喜悦、欢愉是那么的真切。年,何成有变?想到这,我的心头一热,加快了脚步,今年的春联还没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