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印象里的年总是那么传统的几样:烟花、年夜饭、电视机、压岁钱、不安宁的午夜。
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
可是,印象里那浓郁的年味似乎越来越淡,“过年”似乎成了一种特定的标签,虽然热闹欢喜却早已失去了新鲜感。
又是一个除夕夜,家中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我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对的大楼一片张灯结彩,不禁陷入了沉思….
最近的疫情让很多的“异乡客”无法与家人团聚。王维言“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李白曰:“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这种思乡之情放在这些“异乡人”身上再适合不过。但是,难道这些诗句放在现如今的时代,真的“不过时”吗?
细想,如今中国乃至世界的科技发展十分迅猛。手机、电脑的出现改变了大众的生活方式。木心说:“从前时光很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而现在,我们的生活很快。自从有了视频通话和层出不穷的聊天软件,想家人朋友,只要几个按键就能说能看,“二十三年弃置身”的情况再也没有。
在便捷快速的条件下,“云团聚”好像也在流行起来。“诺基亚”“爱立信”被抛弃的同时,“一见难求”的情况越来越少,这让新年本该一家众人其乐融融团聚在一起的仪式感变淡了。
阳台有点冷。我打了个寒噤,回到了暖烘烘的客厅。家中老人已在和馅儿包饺子了。
“现在过年没以前有意思。我年轻的时候啊,人们排着队买手写春联,还有打炮仗的小孩儿。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表演的小丑。你别说,节目展演和电视机在那年代可是稀奇的事儿啊……”
蔡健雅的歌词蓦得响起:“得不到的就更加爱,越容易来的就越不理睬。”民国七年的时候,吴恭亨写过一幅春联:“一鼓下巴丘,快事快事;满城守汉腊,过年过年。”生动地写出了人们对过年的渴望。在70,80,90年代,一桶爆米花,一盒小摔炮能让孩子们高兴一整天;一件新大衣,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能让大人们快活好一段日子。听着老人们的描述,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年代的孩子们。
是什么因素导致了“年”已经越来越没有新奇感?我想或许是因为如今的生活过于富足。“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让我们对于年的期待逐渐消失。如今,我们不再像过去一样过年才能吃上大鱼大肉。爆米花不再是“新年持产”,新衣不再是“新年特批”,过年的期待感自然逐年减少。
正当我倾听奶奶诉说过去新年的种种有趣时,“砰砰砰!”外面的烟花声响得就像轰击敌人的大炮,毫无美感又吵得人不得安宁。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刺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放爆竹烟花的习俗可以一直追溯到很久以前。但是如今,越来越多的城市化让烟花不像以前那样“炙手可热”。各市大多都没定了“禁烟令”,但是这些条例并不阻挡人们对于爆竹的“热爱”。他们似乎企图想用更响亮的声音来召唤锦鲤们的“垂青”。从“呲拉”变成“啪”“咚”“砰”,
从小刺花变成“先声夺人”的皇家礼炮,新年似乎变成了“醒”年——窗外的响鞭相伴,想睡?哼,没门儿!
细想,也许小小的魔术弹和仙女棒完全不输那些“自以为是的大炮们”吧?
虽然年味淡了,但不代表没了。快速便捷的发达科技,富足的生活让我们把年过得保质保量,也让如今的年花样百出、绮丽绚烂,有现代感,科技感。这恐怕是过去不敢想象的。
希望以后的新年,年味儿可以依然浓厚吧!
“饺子好了,快来端!”
“来咯!”
“什么馅儿的,这么香!”
看,年味其实并未消散,团圆饭一直在等团圆。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