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长恨歌》里吟到:“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杨玉环以其姿容的绝代迎来了“三千宠爱在一身”,可是最终也不过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她的凝脂云鬓花颜不旦没有让她获得长久的爱情,一世的安稳,反倒牺牲了一个盛世王朝。她的美在外,但是肤浅,并不值得后人去膜拜,去效仿。
从古至今,中国从来不缺少外表美丽的女子,尤其在这个整容术风起的时代。走在人群里,美女如云,但是我们却容易出现审美疲劳。现在的人,即使拍个照,也首先要找个好的角度,开启美颜功能,才敢把尊容影存。可是,那被手术刀处理过,那被技术处理过,没有岁月留痕,没有瑕疵的容颜就一定是美吗?
赫本被誉为“女神”,女子嫉妒,争相仿效;男子追慕,争相追逐。人们大多流连于她的顾盼神采、娇美姿容。可是,她在遗言里这样说:“若要优美的嘴唇,就要讲亲切的话;若要可爱的眼睛,就要看到别人的好处;若要苗条的身材,就要把你的食物分享给饥饿的人;若要美丽的秀发,在于每天有孩子的手指穿过它;若要优雅的姿态,走路时要记住行人不只你一个。”在我看来,赫本的美丽不是外在的,而是她超越一般人的内在修养。
一个衣着光鲜但为人刻薄,没有柔软心肠,没有同情心,行为粗鲁语言下流的人,还称得上美吗?生活里总有一些人,面容娇美,却因别人不小心弄脏她漂亮的裙摆而面露狰狞;一位绅士,西装革履,却不屑和满身汗臭的工人并排站在一起;一名文化人,高等学历,然而很瞧不起那些文化层次比他低一些的人。这些人也不美,他们徒有美的外在,无论是容貌,还是名誉,因为内在的修养不美,所以他们并不值得称道。
然而一个外表虽有缺陷,让人觉得视觉上不美的人,却往往因为内在的美,让人忽略其外在不美的事实。所以我们感动于雨果笔下善良的守钟人;我们敬仰史铁生轮椅上的高贵灵魂;我们致敬各行各业中朴实无华的行动者。
一个人,既拥有外在的美,却又不轻视对内在美的修行,那他的美一定历久弥新,能引起他人的敬意。所以,雨果笔下的埃斯梅拉达,简直就是真善美的化身,她的美不止在于美丽动人的脸庞、婀娜多姿的身段,而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王昭君也是美的,她的美是“不将颜色媚君王”的傲骨,以及“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的凛然大义。
人生在世,不能不拥有美。努力去修饰外在的美,是对公众的尊重,也是给自己树立自信。它能引人注目,心神摇曳,但若没有内在美的依托,也不过只是昙花一现。真正的美,不囿于外,而藏于内。拥内在美,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