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快保护丞相!”还没睡醒的我眯着眼睛一看,浑身打了个激灵。只见一群身穿铁甲的士兵正拿着刀剑对着我,而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兵营,有一面绣着“曹”字的旗子正在迎风飘扬。看到此情此景,我心想:“丞相?曹字?难道是曹橾?”
“仲康,你领着兵士们下去吧,一个黄口孺子,老夫戒马半生岂会被他刺杀?”只见一个老者出现了。虽然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但眼神中却有一种傲视群雄的神采。
“丞相,小子自幼在山中学习面相之术,已有小成,不知丞相可想知道后人对你的看法?”看到老者出来,我快速地想了一个借口,顺便再用衣角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你不必说了,后人对我的看法估计又是一个王莽吧。”曹操边走边说道。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曹操点了点头。
“丞相,刚刚那些军士,是虎贲军吧?”我问道。“正是,娃娃,看来你对我军很是了解啊。”曹操笑道。
“怎么,丞相认为我是孙刘联军派来的探子?”
“刘玄德和孙仲谋还不至于派一个小孩子来打探军情吧!娃娃,那你对老夫的看法又是什么呢?”
“丞相的手下文官多次进谏说要您称帝,但您每次都是拒绝。而且昔日东吴大将太史子义说过,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天下何人不想当皇帝,后人说您是奸雄,我认为只不过是一种世俗的眼光。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一种战略罢了。”
曹操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指着兵器架上的一把长枪说:“娃娃,认得此槊吗?”我看了看这把长枪后说:“认得,公持此槊破黄巾,扫群雄。”曹操走过去拿起长枪说:“可惜这么久,这精钢枪头上也有厚厚的灰尘了。”“但终有一天,会有人发现这是一把好枪,会让它重新有用武之地的!”我答到。听到这里,曹操的眼神中闪过一种复杂的神情,随后说道:“娃娃会骑马吗?”
“会,虽然不熟练,但应付一下还是可以的。”
“好,那跟我来吧!”
曹操刚说完,就有军士牵来两匹马。曹操骑上其中一匹就走了,我也骑上另一匹跟了上去。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座山上。曹操大手一指,说道:“娃娃,认得这里吗?”我一看远方的场景,马上说道:“莫不是竭石山?”“没错,就是竭石山。老夫壮年时征乌桓曾路过此地,老夫今日巡营到了这里,于是就想来看看!”
“丞相昔日回师时路过此地,写下千古名篇,但如今仍有西蜀刘备,东吴孙权未灭,不知丞相有何打算?”
“老夫阳寿已尽矣,还能怎样?听天由命吧。”
我听了后说道:“丞相可不像当初那个梦想统一全国,领兵大杀四方,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的曹孟德呢?还望丞相将他找回来!”
曹操听了,喃喃道:“确实啊,自从赤壁之战后,老夫再也不像从前一样了。如今一个孩子一句话倒是把我从梦里惊醒了。传我将令,集合大军,三日后出征荆州!”“诺!”两名一直跟在曹操身后的将领马上去做了安排。
三日后,大军已集结完毕。我问曹操:“丞相,您觉得这次出师能成功吗?”“能,一定能!”曹操答道,在那一刻,曹操的眼中出现了浓浓的战意。“出师!”随着曹操一声令下,十几万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荆州方向前进。
在这次战争中,曹操亲自领兵冲锋陷阵。在那时,他英雄迟暮般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能力。士气也因为曹操的身先士卒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兵士们无不以一挡十,连破荆州十数城。
最终,荆州蜀军争先恐后地登上驶向长江的船。荆州已经全部被打了下来。我与曹操骑马来到了长江边。曹操说:“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长江天险,真是幸甚至哉,只差歌以咏志了。可惜老夫老了,咏不动了。”“曹公,您还有大把时间呢,何必说此话呢?”我刚说完一转头,却发现曹操已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曹公!”我马上来到曹操身边,曹操遥了遥头,手指指向了远方。我顺着曹操指的方向一看——那是夕阳。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我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曹操听了,点了点头笑了。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又看了看军营的方向,三军将士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没有人发现曹操已经离去。“也好,让曹公留给将士们的最后映像,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横枪跃马行!”我心里默念着。
后记
惊梦照烽火,今宵试新鍪。谁共谁不朽?金戈亦染锈。天命轻狂,应似孤鸿游。向人间尽一腹鬼谋。纵意而歌,玉怀斟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