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悠哉总会让人放松警惕,不自觉模糊了时间。先是记不住几时几点,再是记不住日期,最后竟是将季节也抛在脑后,下意识认为现下仍处冷冽寒冬,却不知窗外的生机盎然柳烟花雾。
我从来都不是个喜爱外出春游的人,于我而言,春游其实并无太大意义,比起出门挥洒汗水跋山涉水,我还是更喜爱待在家里,对着故事的描写感叹春意。
亲自用双眼去记录那些黄红柳绿并非不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沉浸于简洁大气却字字珠玑的春诗之中。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每每捧着古诗细细品读,总会嗅到那缕清幽花香,耳畔总会传来燕子叽喳,身临其境仿佛足不出户便能踏青春游般,让人上瘾。
春山如笑画意阑珊,谁不想就着烂漫春光好好“落花狼藉酒阑珊,笙歌醉梦间”一番?只可惜事务繁忙却时不可待,往往错过这一年一次的好机会,也只能从字里行间透出的醇香酒气醉一醉了。
但有时,我也是会心血来潮想要出门游玩的。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仅是瞧着黑色的印刷字,就能觉出春雨的湿寒,觉出清风拂面,觉出落英缤纷,它们都在吸引着我,迫使我打开窗户,欣赏窗外的春天,直到我耐不住性子推门而出,或是蹉跎不决直至冷风席卷不得不再度关窗。
窗外早已是“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却因着可恶的病毒将街坊邻居禁足于家中,往日的“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也随着禁足不再出现。
春天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喜爱,或是窗外,或是屋内,或是书中,于我,于大家,都并无区别,哪怕是如今被困在家中不得外出,却也仍对春天怀着满腔期待与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