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是送走午夜最后的一抹黑暗,迎接黎明的第一束晨光。
——题记
我家小区的那名保安50多岁了,身材微微发福,在我们小区当保安有6年了吧。正巧的是,小区里有一棵看起来粗壮却苍老的榕树,它也有50多年的树龄。
小时候的我十分调皮,经常和我的小伙伴一起搞破坏,找乐子。我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偷偷跑到别人家信箱前,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将信箱里的信一扫而空“据为己有”,然后找到一个空旷点的地方折纸,将那些可怜的信封变形成各种各样的小玩具玩乐玩乐,也不管别人发现信封不见会怎么想。
有一次我们“故伎重施”,又“赚”来几张水电费清单,跑到那棵古榕树下一起折飞机。而正当我先折好飞机,准备跟伙伴显摆显摆时,背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怒吼:“喂,你们这些小孩在干什么?”然而我意识到是那个保安时,小伙伴早已“逃之夭夭”,留下可怜巴巴地我面向凶神恶煞的保安。
“给我!”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纸飞机,将它摊平,在看了纸上的内容后他更是怒气冲冲,瞪着我说:“你怎么能拿别人家的信来折飞机玩?嗯?”“我……”“太调皮了!你这个坏小孩!站在这里面壁思过!”我刚想要作出解释,便被他打断了。爸爸妈妈还在家,那群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又跑不快。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最终只能选择垂头丧气地面向那棵古榕树。
午后温暖的阳光被榕树投下的阴影隔开,我仿佛被困在里面,接触不到一丝阳光。抬头一看,这棵老榕树的树纹像极了那个立在我身后的保安的面目狰狞的脸,令我感到厌恶。这样想来,就好似我“腹背受敌”,一前一后都有一双我无法看见的眼睛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更让我战战兢兢,冷汗直冒。
“哼,不就是几张纸嘛,至于欺负一个小孩子。”我愤愤不平地想,却不敢理直气壮地说。
几分钟后,一双有力的大手搭上来我的肩,我惊惧地转过身,却看见了一只握着纸巾的手,他语气温和地对我说:“来,你先把汗擦擦。”此时的他一脸慈祥,像和蔼的爷爷一般。他早就注意到我头上的汗珠。
待我擦干头上的汗后,他便和善地说:“心情平复了些吧。好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无聊,找点东西玩玩。”我的语气略带一些颓丧。“但是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呀,孩子,”他语气心长地说,“你只考虑到了你自己的一时快乐,却不为别人想想。如果他们发现这些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他们会不会着急、伤心?”他的话令我陷入深思。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空气中只有我们两个的呼吸声。在这个定格的画面中,不只是他对我的审视,还有它——那棵一言不发的古榕树,它在用它特有的方式在帮助我思考——投下一片阴凉。一霎时我感受到了一丝雷同,伟岸的古树,宽容的保安大叔,他们不都是一样的吗?一样关怀别人,一样宽待别人,一样奉献于他人。那么,到底是如保安大叔一样的它,还是如古榕树一样的他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调皮的小家伙,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不能这样做哦!”他细细将弄皱的纸折好,柔声叮嘱我,走了。
我一直目送着他走远了,一直看着他那宽厚的臂膀,就好像古榕树粗壮的枝干一样。我缓缓走向那棵树,用手轻轻抚摸它的纹理,这是它慈爱的面容。一丝清风掠过头顶细碎的枝吖,携起了我脸上的一抹微笑。我想我明白了这个答案了——
如古榕树的他。